说着,他自己便先作揖礼见。
围观众人看到这幕,不免又是议论连连。时下宗王虽然式微,但琅琊王又不同于其他,乃是先帝之子,君王嫡亲,虽然年龄尚小,但是地位却尊崇,居然还要先行礼见沈充,实在是让人惊愕。往常有这种待遇,那可都是时局之高选,时誉之表率啊!
沈充受此殊礼迎接,心内也不禁感慨万千,虽然没能第时间见到儿子有些遗憾,但心情却仍不乏激动。
往前十年,他不过是吴中土豪,权门走狗,不得时誉,倍受冷眼,且随时都有倾家之祸,较之后方船上那些惶恐不安江州土豪也没有太大区别。假使早年真横下心来从乱于王敦,即便能成,也要饱受提防排挤,更有可能是鸟尽弓藏。
可是如今,他分掌东南,权势高涨,就连皇子宗王见他都要毕恭毕敬。际遇之流转,让人喟叹不已!
前约,绝不相负。父子在位日,诸位可无前顾之忧!”
众人听到这话,无论心中作何感想,这会儿也都齐齐作揖道谢。尤其当中部分打算浑水摸鱼人家,这会儿也都不免认真考虑起来,是否需要再追奉保资?
沈充见众人此态,心情不免更加畅快。只要与这些江州豪宗保持住个更深层次联系,来日无论何人坐镇江州,江州在他家面前都永远只是个充满漏眼筛子!
过不多久,大船终于靠上码头,而岸上早已等候多时人也都纷纷往前靠去。虽然沈充入都时间比诏令规定日期提前几天,但是这左近始终有人在等候,俟发现其人抵达,即刻便飞报回城。
匆匆赶来此处人家下车驾之后还在翘首等着沈充下船,突然后方又传来鼓吹声,返回头望去,只见庞大仪仗队正向此处行来,又忙不迭返回头去让家人拉开车驾,让出道路。
念及此,他更迫切想见到给家门注入新生机和活力长子。
仪仗队伍很快就到码头前,百数名班剑甲士簇拥着两架大车继续前行,直到近前众人才发现车中乃是丹阳长公主和琅琊王。长公主前来迎接家翁,众人倒是可以理解,但琅琊王居然也来此迎接,实在出乎众人预料。
沈充在船上自然也看到这幕,当即也不敢托大,先辞过随行众江州人家,然后才在家兵亲卫簇拥下匆匆下船。
兴男公主早已换乘步辇,左近步屏环绕,待到近前才下辇盈盈下拜,说道:“阿翁入都,夫郎本应急趋远迎,无奈困任台城。新妇惶恐来拜,还乞阿翁勿罪。”
沈充匆匆迎上,示意侍女赶紧搀起公主,笑语道:“家私岂能逾于公任,劣子性愚,幸得佳偶贤妇,庭门和顺,亦是家门之幸。”
说话间,另侧琅琊王也乘辇上前。这次沈充便不好托大,整理仪容而后趋行上前,正待躬身见礼,琅琊王已经下辇避在道旁,说道:“临行前母后有嘱,小王随阿姊迎接临海公,既非朝见,也非诏请,临海公不必执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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