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到这里,胡润又深揖道:“请使君明鉴,郎主普索保资,实在不是贪时之物利,只是希望能够尽力保住诸家乡宗从容渡此难。郎主智大谋远,仆所见者不过二,诸多深意实在言浅未及。”
沈充听到这里,已是抚掌大笑,摆摆手示意胡润退下,继而才又对众人笑语道:“小儿之思定谋得,诸位如今也是略知二,如今可算安心?多言无益,且观实效。既有
所针对。为此安排,并不是不信任众位乡人,实则乡土盘根错节,居乡之人尚不能有所明辨,郎主更不曾履足江州,恐怕各家言有疏漏错失,届时地多主,争执不休。本是为乡人仗义执声,反成骚乱之源。”
胡润讲到这里,便深吸口气,又说道:“人者生来贤愚殊异,若凡事皆索言,实在不能服众。譬如寒家,早年亦是乡中巨室,持善方,只因与乡中恶宗生隙,结果庭门崩毁,家业俱亡。郎君因有此鉴,不愿自己善念反被歹人所趁,落实为恶。”
“如此说来,小儿能虑及于此,也算是稳重自持,倒是误会他。”
沈充略作沉吟之状,继而缓缓点头,又转头望向众人,笑语道:“儿这门生所言之苦衷,不知诸位是如何看?”
众人又能说什,只能点头言道大善。说实话,他们各自也不乏隐忧,担心会有乡宗旧仇借今次乱事,投靠强人引援于外,侵占乡资。
不过还是不乏人家面露苦色,毕竟沈哲子那所谓保险费,在人看来实在有些荒诞不经,很多人对此是不屑顾,只道沈家是借此敛财,也根本就不相信沈家有帮他们保全或是追讨产业能力。所以早前任球卖保险时候,只有少数人家认购,态度不乏敷衍。
那时候沈家还没有强力介入江州事务趋势,他们也想不到沈充如此强势,居然就直接带兵冲入江州。待到尘埃落定,原本敷衍之举竟然成他们个指望。于是许多并没有买保险人家也都凑上来,希望能得到些帮助,就算最终无功,试试也没有坏处。
而且如果家产由沈家帮忙讨回话,还有桩好处,那就是不必入籍,依然保持荫庇状态,毕竟沈家不是江州名义上统治者。可是由他们自己直接去向陶侃讨要话,这些田亩人丁就有可能完全录入籍中,再也不能隐藏。如此来,他们日后便要诸多受制于州府。
看到那些乡人们既惊且疑样子,胡润不免心内冷笑,他对这些所谓乡人本来就没有什乡情,虽然自己也难完全洞悉郎主日后究竟会如何整治这些乡宗,但却深知自从他们被京畿商贸巨利诱惑入都,好日子便越来越少。
“索要保资,者是敦促乡人盘点产业,以作日后平怨之证。二者也是因为,桑林田庄俱是定产,返还自然方便。但是人丁、粮帛之类,若是遗失,则实在不好清点讨还。但各家累年经营,所损又何止丝缕。这些保资,者是集众力而平损,者是能为各家保全二元气,凭此重建于废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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