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,跟随沈充归都胡润扑通声跪在沈充面前,垂首道:“使君这说,实在是误会郎主。仆下久从郎主,斗胆请为郎主辩言二。”
“倒是个忠仆。”
沈充闻言后略作错愕,继而又笑起来:“起来说话,倒也想知道这小儿因何为此。”
胡润言起身,神态仍是恭谨:“早年江州乡人求告郎主时,郎主便已经有此虑,担心江州局势将崩,牵连众家,想要援手保全,但却地远难及。今次果然乱起,郎主唯有取折衷,期望各家能将产业稍作清点,存留于册,留待日后求告讨回。但此事乃是庭门隐私,又如何能公然探问。”
众人听到这话,神色多多少少都流露出尴尬。豪族之所以能够盘踞乡里铲除不尽,靠就是各种荫庇侵占,家产究竟有多少,本族中偏支远裔都不会告诉,又怎会轻易告诉外人。
三分油。王舒虽然死,让这些人没有杀身之祸,但同时也是家业俱失,想要重复旧观,又谈何容易?
入主江州陶侃也不是个弱势人物,虽然其本身也有连结江州乡宗需求,但是如今这些江州人家家业、人丁俱都在其掌握,来日就算座谈沟通,肯定也不会有什低姿态,定会让这些人家大出血、作出大让步。毕竟,作为前车之鉴王舒还尸骨未寒呢!
如果没有外力介入,陶侃再怎强势,这些人家也只能忍受下来,家业能讨回来多少是多少。可是现在,沈哲子战前开辟保险业务给他们个保全家业可能!
所以当东扬军撤离,沈充将要入都时候,大量江州人家蜂拥而来跟随入都,所为自然是确认下沈家到底是怎样个态度?到底有没有诚意为他们撑腰?
沈充原本还因为王舒z.sha令动荡提前结束而大感意犹未尽,没想到儿子这里早就给他准备好继续介入江州事务个借口。
“郎主请各家盘点产业,略具保资,则是自己存细目,来日相助才能有
同为镇守地方伯,沈充在面对陶侃时候,可绝对不会有台辅诸公那些顾虑。虽然陶侃如今执掌荆州、江州两大镇,权位较之早年王敦都不遑多让。但在沈充看来,其实不过是越大越虚。如果真因此交恶,怯于动武绝对不会是他。
所以路行来,对于江州人家这些诉求,沈充也都是大打包票,且先将这些人给稳住,让他们不必急于向陶侃投诚。
如今又听何殷言道此事,沈充便又笑语道:“往者已矣,本不宜再深作褒贬。然则今次江州之祸,王处明实在难辞其咎。诸位家业于彼,受此牵连,也真是无妄之灾。即便没有小儿此前之约定,也不能坐视各家流离失所,传承不继。”
讲到这里,他不免又作忿忿状:“既然言道此事,稍后见到小儿,还要严厉训他!守望相助,本是乡谊情深,义不能辞,岂可立约付诸财帛!入都之后,各家所奉财帛要勒令小儿即刻归还!”
众人听到这话,连连摆手道不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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