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再回到自己主场,陆陌那里已经忙碌起来,指挥着门徒们各持法器摆开阵势,将要开始斋醮。
无论什样宗教派系,仪式感都是相当重要种手段。历史上南天师道各类斋醮仪式最终成型,乃是得益于陆修静改制,凭此扎根于底层,继而得以在此基础上发展和传承。而北天师道则就没有这好运气,寇谦之过分专注于理论构架和针对统治上层发展,乃至于对天师道组织力自阉割,结果身死而道灭。
沈哲子不清楚后世南天师道宗师人物陆修静是否就出身于陆陌这脉,但是陆陌在斋醮方面造诣确实已经初露端倪。
为今天法会,陆陌也是准备良久,大到需要千数人参与、为国为君祈福上三师受箓斋,小到三五人即可完成、为个人洗清罪孽持身斋,都有充足准备。
沈哲子虽然大力为陆陌造势,但是这些五花八门斋醮仪式却真不感兴趣,解也不多。他只是看着群道徒们错落有致站在石台上,手中持着千奇百怪法幢旗幡,簇拥着神态肃穆、身披五彩羽衣陆陌,偶尔绕台疾行,偶尔又跳又唱,实在很热闹。但看得久,不免也有些乏味。
内这感慨着,沈哲子发现手中纸条空无字,周遭其他人也看到这幕,便有人张口发声。
面对众人询问,卢铖只是笑语道:“前运渺茫,人力能撷者不过碎片。命数天成,毋须人言。沈侯且将之贴身收起,命气哺之,谶断如何,久则自显。”
说着,旁边又有其门徒上前,帮忙将那纸条装进锦囊里,嘱其贴身收好:“此为命帖,不可久曝炎日风寒,否则将要害身生病。”
正说着,那门徒手指在沈哲子手背轻触三次,沈哲子抬头深望这人眼,略颔首,便将锦囊收入怀内。
旁边跟随而来武陵王看到这桩奇景,也是见猎心喜,上前道:“卢师君果然有方术妙法,不知可否为再制谶?”
反观左近其他人
卢铖闭目养神,旁边门徒则上前下拜道:“制成谶,师亦所耗良多。稍后尚有法会,还请大王见谅。”
被人婉拒,武陵王面子上有些不好看,只是想到方才所见神异,又不敢发作冲撞高人,便转头对沈哲子说道:“驸马你且自去,是想亲见下稍后卢师君会有如何神异之能。”
果然无知限制人想象力啊!眼见武陵王这容易被策反,沈哲子真是从心里感到鄙夷,不过眼下倒也没必要戳破卢铖小花招,闻言后只是点点头。幸在东海王年龄稍长,还算顾及沈哲子面子,同返回,只是在离开前也约定稍后要去拜访卢师君,可见也是被勾起好奇心。
行到半途中时,沈哲子已经忍不住将那锦囊掏出来,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玄机。可是东海王见状却忙不迭摆手制止:“维周难道忘卢师君叮嘱?神异之术,实在不可轻待冒犯啊!”
沈哲子闻言后哈哈笑,也不多做解释,随手将之揣进囊中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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