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拥着个面貌姣好、风韵犹存妇人并个垂髫少年行入厅中。严穆看到这妇人和孩童,整个人如遭雷击,两眼瞪得铜铃般巨大。而那妇人在看到厅中深跪严穆后,脸上闪过丝疑惑,继而便也陡然色变,想要扑上去,却被护卫拦在那里。
“不赦之罪,奴下人所犯,实与家小无关!郎主高义,乞赐刃自戕自脔,只求郎主能放过愚妇幼子……”
见严穆扑倒在地痛哭流涕,头颅将地面砸得砰砰作响,精神已经近乎崩溃。沈哲子也不得不佩服,这老东西真有不见棺材不掉泪死硬,被监押年余,隔三岔五便要被提审次,居然就能死咬牙关不松口还有家小暗养在京府。
若非钱凤那里察觉到蛛丝马迹穷追下去,将人同带来建康,说不定沈哲子真要被其蒙混过关。
他摆摆手,示意护卫将那妇人和幼童再押送下去,然后便坐在那里静看着严穆在堂下嚎哭求死,为妻儿乞求活命。说实话,乱世人伦淡薄,真是少见情深如此。当然也不排除这严穆还在做戏,但既然连自己都能骗过,沈哲子也就当他这份亲情是真。
良久之后,严穆嚎哭声息渐弱,只剩下微弱啜泣,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形如团烂泥,额头上磕碰鲜血淋漓,样子看去不乏恐怖。
“你苦苦求死,是笃定不会轻易杀你?这也是废话,若非如此,也不会留你命至今。不过老奴*诈,又不信你,杀或不杀,也为难得很。嚎叫够,那就仔细想想该要怎样保下你全家性命。若能给个满意答复,非只不会杀你,还会允你家团聚,安渡此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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