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哲子敲敲书案,继而门外便有几名护
虽然尚是个虚无画饼,但是见识到沈哲子毕集宗王那份号召力后,陆陌心内却无多少怀疑。得此许诺,原本心头些许不适顿时荡然无存,再望向沈哲子时,眼神较之面对他衣钵传人还要亲善得多。
送走陆陌后,沈哲子才又返回庄园内,让人将严穆那老骗子引过来。
严穆这会儿已经换身青袍,须发也都打理遍,虽然仍是简朴,但也透出股返璞归真逸趣,卖相可谓不俗。他匆匆行入厅中来,待见厅上只有沈哲子人端坐,却不见陆陌身影,眸中禁不住闪过丝失望。待见沈哲子双眼冷视着他,神情便渐渐变得局促起来,悄无声息跪下去。
“求死还是求活?”
沈哲子坐在堂上,冷声问道。
现在他才明白,以往自己这份超然自得是多可笑!
见陆陌眼神飘忽不定,不敢望向自己,沈哲子心内不免哂。他之所以要让陆陌来见严穆面,就是要让老小子认清楚主从。他虽然要借助天师道力量,但陆陌也并非唯可选,如果不能配合,他也不介意将陆陌留下来给严穆做伴,在这园子里个耕田个织布,此余生。
沉默好会儿,陆陌才强笑声,说道:“远行辛苦,与严穆也无深交,见过面便可,不必座谈叙旧。”
“是疏忽,这就吩咐人送陆师往住处休息。”
沈哲子闻言后,便连忙说道,神态仍是恭谨,落在陆陌眼中,感受却是迥然不同。
“奴下言行有错,唯乞郎主深责!劫余残喘,本是百死之身,幸蒙郎主庇护得存,方寸之土,日夜躬耕,不敢耗点滴米粮……”
“看来还是要求生。那再问你次,还有什隐瞒未言?”
沈哲子领教过这老骗子狡诈,并不因其乞怜求生凄楚姿态而动容,只是冷漠问道。
听到这个问题,严穆当即便愣,继而便作冥思苦想状想好会儿,才颤声道:“郎主若有所问,奴下言无不尽,实在没有丝隐瞒……”
“哈?那好,让你死瞑目。”
“还有时要劳烦维周,今次入都,行之仓促,身边所用乏人……”
“这都是小事,陆师即便不言,这里也有准备。稍后家任令便在陆师门下暂用,应人、物所用,直接吩咐即可。”
沈哲子所见陆陌此来身边弟子数百众,自然不会乏人使用,之所以这说,还是在表态并不打算下船,专程让沈哲子安排人在他身边,彼此安心。
彼此之间言外之意交流,那都是心照不宣。待到陆陌上车准备离开时,沈哲子才又仿佛刚刚记起来样,追过去说道:“还请陆师将阀阅宗谱抄录份备存处,来日待到时机成熟,将直赴阙下为陆师请王命诏封。”
陆陌听到这话,脸上已是狂喜,眼下道内师君虽然不少,但都是在野喧哗,并没有个法礼承认正统。如果他能在这方面拔得头筹,那今次前来建康可谓不虚此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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