类似场面,裴融之早已习以为常。荆州作为军镇,切人和事都要围绕军事,旦人浮于事,反应在军事上就是生死胜负分别。因为有着如此明确目标,每个人责任是否尽责也都清晰得很。
比如裴融之早先管理马政,厩马数量和马力如何,是好是坏眼就能看出来。旦稍有懈怠,连累到战事,那真是脔割难谢其罪!
因为人人各司其职,也没有人过来跟裴融之寒暄聊天,他便自己安坐,顺便要来笔墨,梳理稍后若是得见,该要汇报内容。
身为刺史府从事郎中,裴融之眼下负责事务乃是周边屯垦事宜。荆州拥有大量由州府直接掌握军户、吏户,在朝廷没有大量物用输入情况下,这些户丁各委其事,维持着庞大荆州军运作。
裴融之担任从事未久,但就在职任这段时间以来,他所见荆州屯垦事宜实在不容乐观。通过这段时间走访,他发现账面上数字与实际情况实在是出入很大。巴陵周遭在账面上有吏户五千余,田数则有万数顷。但其实真正在生产,能够有产出人丁亩数尚不足
改变,反而有可能加倍触怒陶公。
李阳也知在刺史府门口实在不宜多谈这些事,虽然他是陶公府下得用,但也因此受到太多关注,尤其是陶公那几个劣子,许多时候都不宜多说什。略过这节,他又笑道:“听说太尉已经将长明拔用入府,职任从事,这是件好事。稍后见过太尉,要让你请共饮庆贺场。”
“即便没有这件事,使君归镇,也应该扫榻礼待啊。”
裴融之闻言后便也笑起来,转而又不乏好奇道:“是,这个时节,使君应在郡中备事,怎有时间归镇?”
竟陵位于荆州北部,地接襄阳,本就是州内军备最为森严之处。加上从去年开始,陶公便准备用兵于北,且命治下各部人马向竟陵集结。此时李阳正应该在竟陵备战要紧时刻,怎突然又返回巴陵?
“太尉急召,具体尚还不知。对,今次乃是秘行,所知者少,长明你要谨记。”
裴融之闻言后便点点头,他也明白每当战时,统兵大将行踪所在需要保密,即便李阳不说,他也不敢往外宣扬。如今巴陵城重兵环置,防卫严密,本身便形似座巨大堡垒,能够入城都是荆州核心人员,李阳出现在城内,倒也不担心会走漏行踪消息。
两人浅谈几句,继而便彼此告辞,李阳要去入见太尉,裴融之则转往署所。
荆州乃是个重要军镇,负责民生政务从事掾属们如果没有特别任命,其实地位反而不怎高。且不说裴融之早先监管马政出没荒野之间,如今虽然升为从事,往常也都在下属郡县游走,今次是受召归镇述职。
眼下未得太尉召见,裴融之便先在府内侧院暂候,他甚至不知陶公会不会召见他。整个院子里派繁忙景象,诸多吏目们行走起来近乎足不沾地,大车大车简牍被牛车运载到这里,然后转送到各个具体屋舍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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