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王彬,王导心内是极复杂,既不乏恼怒,又充满愧疚。其实以如今东扬州情况来看,王彬留在那里意义已经不大,难有作为,反而占住位置,让台中不好再另择良选,不如召回台中来改任旁处,另择良选前往会稽。
可是是否召回王彬,他心里尚有迟疑,倒不是出于国事考虑,而是不知道该要怎样面对王彬。王兴之死,无论怎样解释,以王彬脾性,都难免会加剧彼此之间已经存在裂痕。所以就算要召回王彬,也绝对不能在清议之前召回。
不过,东扬州些人发声倒是引起王导注意。其中之,是南面几郡山越扰民作乱,而且规模似乎还不小。另点,则是东扬州本地人吵
封,贤长者尚不能淡然以对,何况少年……清议之论本就不乏虚妄,再附玄说,不免虚而益虚。是希望这少年郎能知毁而改,不要因谤害士。”
蔡谟听到王太保否定自己提议,只是更增加其人虚伪看法,倒也并没有更往深处去想。若是可以话,他也不想在这上面做文章,免得自己被攀咬出来。
又言片刻,王导才将蔡谟送走。今次清议,规模空前大,针对沈哲子只是局中隅,不值得放置太多精力。
再回到厅堂内,王导又埋首堆函文中。近来他所批阅主要是荆州和江州方面,王舒在江州处境很不理想,并没有发挥出预期作用。而且从清议内容上来看,其人在江州位置也略有不稳,许多江州士人对王舒都不乏怨言。
这部分内容,王导都使人整理抄录下来,发动到江州去。有这些指导,相信王舒能够有放矢,对当地那些豪宗或是拉拢、或是打压,让局面稳定下来。
至于荆州方面,讨论也很激烈。除些讽刺陶侃家教太劣、诸子横行不法零星言论之外,主要还是集中在陶侃年前便准备针对襄阳军事行动上。许多人对此并不看好,或者说不想让陶侃发兵攻打襄阳。
本来对于用兵与否这个问题,褚翜希望能够放在清议中讨论,由台中出面主持。褚翜是支持陶侃出兵,大概是想通过在清议上驳倒那些反对者,从而对陶侃有所声援。
王导是不看好这次军事行动,虽然军事非其所长,但却知道陶侃就连筹措粮草都要靠江州人帮忙,凭荆州底蕴,即便是将襄阳攻下来,也很难长久维持下去。
原本王导是打算将这些清议内容摘录下来,给陶侃发过去,让他明白民心不乐战,将此事暂缓下。可是在考虑段时间后,他决定暂缓下。陶侃用兵于北,对江州方面关注肯定会不能兼顾。王舒那里压力小,做起事来也会从容许多。
至于东扬州方面,王导也不乏关注,但却没有什好消息。东扬州今次入都参加清议人也有不少,但是在这些人言论中,几乎找不到王彬存在,就好像东扬州根本没有这个人。由此可以想见,王彬在会稽是多没有存在感,被沈充压制几近于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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