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几日后,京府卢铖卢师君将要抵都,届时会亲往迎接。只可惜早年髙隐钟山严穆严师君没于战乱,不闻其询,否则,必能穷争于驸马妖悖之论。”
蔡谟不敢再留私心,连忙说道。寒食散与玄风道法本就颇多关联,如果能够借助天师道几位师君之口去打击沈哲子,不愁不能成功。
王导听到这话,眉弓却是蓦地跳,不动声色掩去神态不自然,说道:“沈维周德与才悖,实在让人惋惜。他冲幼得显,亲长难免溺爱过甚,论到其人是非优劣,未必也是生性如此。殊荣重誉,裂土厚
,不能广为人知,不能普世流传,那也就根本不具危害性。
沈哲子虽然年纪小、资历浅,但时名却不低。虽然那些参加清议时贤们不乏身居乡里,对于时事所知不多,但就算以前不知道,可是来到都中后,对于驸马沈侯这个名号肯定也会或多或少有所听闻。如今这个新建建康城,可以说满城都有其人留下痕迹,不可能没有听闻。
要将个名望不低后起俊彦,在时人面前活生生抹去存在感,这当中所需要动用人力和手段,想想便要让人咂舌。
正因为见识到对方手段和能力,蔡谟才意识到此前自己居然想甩开太保与沈氏较量番,简直就是叶障目、自不量力。
“道明倒也不必自薄,今次之清议,与会者极众。沈维周不过是鹊起之后进,人未尽识,也是正常。”
王导笑着安慰蔡谟声,其实心里也有无奈。资历浅有时候也是种保护,参加清议人许多乡望浓厚者,本身长居乡里,远来次,所望乃是王导、温峤这样高标久矣名士。在他们心目中,沈哲子算是什?
区区个四百石,谈论其人之是非,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!即便其人有什出格举动,多半也是顽童瞎闹,又能对时局造成什长远流毒和深刻影响?他们长途跋涉来到建康,结果只纠结于个四百石*员是非,面子上也过不去。
所以,王导也根本就不寄望能在清议初期便解决掉沈哲子。这些时贤在都内活动久,难免要耳濡目染,频频接触到与沈哲子有关切。有这层铺垫,再将话题引到其人身上,才会引起广泛关注和参与。
另外,蔡谟所见还是仍浅。他这几次尝试,所选或是南宗貉子僭幸成为驸马、又或其人大修私埭之类话题,本身就有问题。大部分人家对于南人、北人成为驸马,其实还是不怎感兴趣,反正无论何人也轮不到他们。至于据地自肥之类事情,时下谁家不做?闹大对他们有好处?会去讨论才怪!
听太保言到这些,蔡谟便不禁有些尴尬,他明白这些罪状对沈哲子而言有些不疼不痒,甚至还不如直接谈论早前其人番言论引得都中斗殴旧事。但他在这件事情中涉入太深,他担心再吵闹起来,自己也难独善。杀敌千,自损八百,就算能将其人搞得千夫所指,但自己也被时评所非,那就有些得不偿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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