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凤将这条目伏案疾书,然后让人张贴在“未定”栏。
“卢铖乃是北道宗师,虽然长行走在北地旧家之间,但也不必认定便是为敌。为难郎君,于其无益。若其有恶意彰显,则必有人家暗中示好暗谋。”
他脸上覆着纱巾,因而看不到具体表情,但语调却是不乏阴冷,让室内任球等人都显得有些不自然。
“来日郎君将受刁难,必是王太保所持之去留与否。至于借口,最大可能便是营私、阴蓄、幸宠、妄言、悖众、害命、自肥几者之内。”
钱凤那阴冷语调虽然让人不舒服,但是所言却简约深刻,总结出沈哲子几种可能要被人攻讦罪状。
久以来风潮使然。所谓楚王好细腰,宫中多饿死,名士标榜宣扬,自然有人附庸风雅去效仿。流行之类事情,本就没有多少道理可讲。就算散毒解释再明白,心瘾难戒,样也是徒劳。
“前日郑卿道,京府卢铖近来也将归都参加清议,所图或是在你。”
将近公主府时候,葛洪又提醒沈哲子声。
沈哲子闻言后便点点头,心内存几分警惕。小仙师口中郑卿、卢铖,俱是天师道中师君级人物,只是道统不。这样人,自然够资格参加清议,而且由于这些师君们往往开坛授箓,信众极多,影响力较之般时贤都要大得多。
小仙师到府为客,算得上桩大事。更何况眼下沈哲子母亲魏氏还在都内,对于葛洪到来,更是惊喜无比,指挥着家人诸多奔走准备,唯恐失礼。
所谓营私自然是他公然声援、包庇,收买人心。阴蓄则是都外庄园里多蓄甲士,乃至于可以牵扯出乌江封国内大兴冶铸事情。幸宠则是指皇太后对他超出礼制宠幸厚爱。妄言等几类,也都是有确凿证据可供攻讦。
沈哲子听到这话,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,他向来自感觉还算良好,可是听到钱凤总结,才发现自己居然有这多劣迹。而且无论哪条拿出来被人公开讨论,都是时评物议所不能容忍。
任球强顶着郎主怨念眼神,将钱凤所列几桩写下来,贴在壁报上。随后钱凤行上,以朱笔在“幸宠”上重笔圈注,继而才说道:“对方至今引而不发,来日攻
将葛洪安排在府内后,沈哲子也没有在家中久居,不旋踵又让家人备好车驾,前往都南所别业庄园里。
庄园密不透风密室里,几盏大灯照耀室内白昼般。房间中除沈哲子之外,尚有暂留都内钱凤和任球等几名亲信。
其实王敦之乱已经过去那久,就算钱凤堂而皇之行走于外被人认出来,也已经不算是什大事。之所以仍要摆出副暗室之谋架势,纯粹是沈哲子恶趣味,觉得如此才能匹配钱凤气质。
密室内正方是满满堵墙壁报,上面贴满纸条,都是近来群阴谋者思虑和布线所得。
沈哲子先讲下都内清议几次重要集会梗概,然后又将天师道卢铖将要抵都消息说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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