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至途穷,不必颓言。既然仁祖兄言之良治,就准备下吧,旬日之内可以起行。”
钱塘本就是吴中腹地,要为谢尚谋求个县令之任,对沈哲子来说不是难事,当即便做出决定。
谢尚见沈哲子言之果决,便也就不再多说。此前他心内其实不乏芥蒂,可是因为沈哲子这个安排,也是感念良多。既能不顾自己困境,留在都内伺机营救落难友人,又担心亲善者遭受牵连,予以妥善安排。这样做法,或是少趋吉避凶通达,但无疑能让人更具信任感。
……
凛冽寒风里,队千数人宿卫沿秦淮河肃穆行来,到沈园所在区域便四散开,开始驱逐左近民众,拆除私设栅栏。
舆论中被贬低非难,是必然事情。
更何况王导虽然没有直接发言反对沈哲子,但封禁沈园本身便是种表态。加上沈家这个新出门户,在时局中咄咄逼人,自然会引起些旧姓人家嫉妒和怨忿。旦将沈哲子去留与否问题摆入清议中,结果如何,根本没有悬念。
但沈哲子优势,是王导抓破头皮都想不到。北地在年余之后,形势便会产生大变,江东自然不可能长久保持当下局面。哪怕沈哲子什都不做,到时候,为防范侵略性十足石虎,团结江东各方势力,王导怎将沈哲子踩下去,就要怎再将他托起来。
所以,王导这看似凌厉击,在占据先觉优势沈哲子面前,他甚至都懒于回应,根本就是瞎折腾。除非王导能够借此将沈家方镇力量和乡土力量连根拔起,将吴中掌握在自己手里,但是所谓清议乡论根本没有那大能量。
历史上,是因为王舒坐镇会稽,将吴中经营起来,加上郗鉴提供武力支持,王导才不担心来自北方威胁,甚至于依靠谎报军情借以从庾亮手中夺回江州。
沈园所在本
谢尚自然没有沈哲子那种洞悉后事眼光和底气,眼见沈哲子神态轻松,对此并不怎在意,不免认真劝道:“清议薄评,难免会让驸马时誉大损。即便不能长缚,波折也在所难免。驸马之才,本不限于端,无谓涉此险途。时之藏锋,实在无损于来日之锐芒!”
王导要借清议来打击沈哲子,而沈哲子也正是准备以此断其臂膀,只是当中隐情,不便与谢尚详述。不过谢尚所忧虑问题,沈哲子也不是没有考虑,他自己倒是不担心来日要遭受打击,但却不得不防备身边人招致牵连和波及。
“眼下事情尚未解决,诸多友人还在受监,实在不宜此刻抽身离去。”
沈哲子又说道:“不过却担心此事不能仅止于,也不想再牵连更多人,再生波折。不知仁祖兄可愿离都赴郡?如果仁祖兄有意,钱塘可行?”
谢尚听到这话,脸色微微怔,继而便长叹道:“驸马如此高义,让人以何报之啊!若是换个时势,能够前往良治,是欣然应受。可是现在,虽然德浅言微,却想留在都内,为驸马奔走分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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