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挣扎着复又坐起来,再对两人拱手:“多谢二公垂怜,实在惶恐幸甚。非功不妄求,非罪不轻咎。私心窃念,今日都内恶事,愚确无罪。今日负荆而来,也非因罪自惩……”
温峤听到这里,已经隐隐感觉不妙,加上眼见沈哲子瑟瑟发抖、颈下渗血,确是有几分可怜。他上前步横谢奕眼,劈手夺来裘衣,弯腰自沈哲子身前裹上:“既然自己也知无罪,那切不必再言。快快起身,择地驱寒!”
沈哲子听到这话,当即便老大不乐意,他自虐这大半天,怎可能半途而废,挣扎着并不起身,只是大声道:“虽无罪实,心不能安!还请温公不要坏情义……”
两名台辅到场,围观者心内本就不乏好奇,突然听到沈哲子这喊叫声,好奇心不免更加炽热,个个不由自主靠近过来,想要听得更清晰些。
温峤听到这喊话,脸庞顿时黑,心内也实在有些羞愤,索性直起身来站在边。
?为何仍在这俗世苟且为人,不能从仙远游!”
被人番抢白,那人已是无言以对,时间杵在原地,神态僵硬无比。
这时候,自宣阳门赶来温峤和刘超也到达现场,自不远处下车,穿过围观人群,待见到沈哲子那模样,脸色已是变变,不作停留,疾行上前。
“沈维周,你要做什?”
穿过蒲席周围站立宿卫,温峤径直行到沈哲子面前,弯腰低吼声。来路上他也不乏猜测沈哲子到此目,只是眼见事实居然是负荆请罪,这倒超出他几种猜想。时间不能完全明白其意图,但却不妨碍他最大恶意去设想这小子居心不良。
“维周你这又是何苦!”
刘超叹息声,接温峤班将那裘衣裹在沈哲子身上。他自然也知道沈哲子在这件事情当中处境实在难称美妙,他那番言论乃是这场乱斗直接诱因,如果处理不好,双方涉事者家长必然都要有所怨望。虽然没有什确凿罪状,但却根本无从辩解,可谓个死结。
沈哲子酝酿许久情绪,这会儿倒也无需再怎作态,清泪已经自眼眶中滚滚落下:“本是韶年俊彦,即便不愿俯仰阙下
沈哲子被冷风冻得有些头昏,反应难免要迟钝些,待抬起头来时,温峤和刘超俱已行到面前。他动作有些迟缓拱手为礼,这倒不是在做戏,真是冷得手脚麻痹,开口便是沙哑虚弱之声:“言行有缺,愧见二公……”
温峤冷哼声,解下裘衣递给旁边站立谢奕,示意先给沈哲子披上。谢奕将那裘衣接过,有些不知所措看看沈哲子,见其没有表示,便不敢上前。
“维周何以言此?你之所言,绝非谬论,又何罪之有?那些浪荡子闲养不学,戾气蕴生,做出恶事,有罪应偿。你又何必罪责自己,消磨志气!”
刘超边温言劝慰,边弯腰要扶起沈哲子。
沈哲子侧身避,却因身体僵硬,整个人摔在蒲席上,背后荆条突出,继而便将脖颈划出条血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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