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凭沈家户洁身自好,就能在短时间内完全扫除这种积弊。但任何种风潮,既然能够被引导出来,自然也能被禁绝。
服散是对身体摧残,谈玄是对精神麻醉。旁人意趣如何,沈哲子管不到,但当他有这种能力时候,那就定要渐渐把这种意趣边缘化,壮筋骨、重事功,让时人意识到谈玄服散只是悖于主流异端,绝非什高雅意趣、值得追逐风潮。
因为沈哲子闹这出,整个庄园气氛都变得有些尴尬。昨晚放荡竟夜,群年轻人凑在起,服散那是必不可少娱乐项目,并非仅仅只有个沈云,几乎大半都或多或少服些。沈哲子罚沈云,那几鞭子抽下去,是让许多人都感到脸面发烫。自然会有人觉得沈哲子标新立异,绝远于众。但也不乏人感到羞惭,前来登门致歉。
谢奕并十几个早先从事于沈哲子麾下世家子眼下满脸尴尬坐在房内,不敢看半卧在榻上养伤沈哲子,只是连连致歉,沈云昨夜服散,大半出于他们撺掇。本身并没有将这件事看得太严重,也没想到沈哲子反应这激烈。
“北人食酪,南人饮茗,那都是口味不同。有人热于散趣,有人厌感幻药,倒也不是什意趣高低。散中或有奇趣,是不通,但却眼见诸多药力拥堵残害于身,因此而有深厌。你们诸位若有此趣,那也不必觉得负累,嗜甜嗜酸,无从怪咎。”
沈哲子对这些旧部倒也还算和蔼,并不严厉训斥他们,只是话音转又说道:“不过与诸位也曾并肩戮力杀敌,深知兵事多凶,稍有不慎,丧命只是顷刻。若是对阵散趣偶发,无异引颈置于贼刀之下。丈夫若有热血,应知此世多用,应勒弦弹铗以待奋起,岂忍药石摧残器用之身!”
众人听到这话,俱垂首下来,默然不语。
“当然世禄之家,未必仰于武事卑用。这点浊志,实在不能强勒于众,但想到贼虏豺行于北,虐神州万民,若不能以虐还之,手刃奴贼,此生终是有憾,气不能畅,情不能忍!因之善爱此身,以待用时。”
“驸马此番警语,实在让惭愧!本身实在没有雅趣可彰,效人服此,不能得于乐趣,只是骨肉荒驰,寝食不安,气血紊乱,反倒失往年勇搠贼众豪气。今日得驸马警醒,才知不只没能得于雅趣,反而抹杀自己志气。”
谢奕垂首涩声长叹,继而便正色道:“愿从于驸马,绝弃此用,善养筋骨,以待杀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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