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众人也都不再多说什,神态各异、三五成群、窃窃私语退开。
沈哲子回房后侧躺在榻上,任由家人小心翼翼敷药,那鞭痕仍是火辣辣疼痛。其实沈云犯错,他本也没必要当着别人面去鞭打,而且是在别人家门之内,这做实在有些失礼。但他就是要让别人知道,服散在他家看来就是桩错事、丑事。
服散在时下风行,老实说沈家虽然有家规家训,但想要完全杜绝家人服散之风那是不可能。毕竟沈家有钱有势,又不是消费不起,子弟全凭自觉,又非个个自律无比圣人。类似沈云这种单纯好奇,略作浅尝,有次那就食髓知味,成瘾不远。
哪怕是对家人,也不可能严厉人身管制杜绝这种现象。以往沈哲子遇到这种事情,发现有家人服散成瘾,那也不作太多宣扬,即刻冷置起来,再也不委派任事。久而久之,身系职任家人也都渐渐自律起来,不去沾染那些东西。
今次之所以态度鲜明宣扬他家禁散家规,那是因为他家声势和影响力已经到这步。如果是以往,即便宣扬出来,于时人也不会有什警示作用,只会让人觉得吴人门户浅见陋识,雅趣不通,领略不到服散妙处,反而会因此遭受诟病讽刺。
于看顾,略作分担吧?”
眼见沈哲子并不说话,沈牧便将鞭子递给家人,自己站在沈云面前,脱下身上裘衣,生生受五鞭。而沈哲子那里也已经是单衣站立,同样是五鞭抽打在身上,整个人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。
“记住没有?”
虽然身上动动衣衫摩擦鞭痕就痛得难耐,沈哲子还是摆足兄长姿态,转头望向沈云。
沈云这会儿已经被松绑,垂首站在廊下瑟瑟发抖,闻言后已是鼻涕眼泪俱下,连连点头道:“记住,真记住……阿兄,此生不敢再犯……”
可是现在,沈家本身影响力已经摆在这里,时人无论理解还是不理解这种家规,最起码以后在面对沈家人时候,不便再夸耀什服散之妙。方面可以降低族人们被引诱服散可能,另方面随着沈氏越发势大,这种严格标榜家规也会渐渐被时人所接受,正视服散所带来害处。
当然这种陋习是常年累积出个风潮,不可能
“下去收拾下,终究客居人家庭门,不要太失礼。”
沈哲子摆摆手,让人将沈云搀扶下去。
这会儿院外已经站不少人,也大约明白沈云因何受罚,不乏神情尴尬者。时下服散在世族圈子里实在太寻常,不少人都不理解沈哲子为何要小题大作。
但由这桩事,他们也看到沈氏家风严谨,人犯错,三人俱罚。尤其沈云被拖出来时候,那身上鞭痕沁出血丝沾染衣衫,醒目刺眼,让人意识到这是真罚,而非作态。
罚过沈云之后,沈哲子便转身回房,沈牧则披着大氅步履蹒跚行出来,对众人强笑道:“实在失礼,若有惊扰诸位,稍后再来致歉,眼下要回去治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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