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听到这话,果然兴趣大增。如今摘星楼,可以说是都内个新名利场。谁文篇如果能够在那里露露面,名气都会激涨个台阶。
有这桩心事,再上路时,大多数人都在挖空心思,想要拟成什佳作篇章,也就没那多活力去闹腾。即便还有些实在志不在此,过分活跃些,那也都是少数,组织起来沿途游猎,看顾难度大
得路并不远,但闹腾得却厉害,各自体力耗损严重。这会儿聚在起,虽然谈兴正浓,但神态却不乏疲倦。更有几人因为身体欠佳,用过晚饭后便早早离场去休息。
沈哲子与庾曼之行入厅中来,先对众人遥敬三杯略作暖场,然后才笑语道:“今次是因三郎有喜,等知交才得欢聚堂,寻常在都内或是俗尘侵扰、或是独守雅趣,哪会有这种机会。由此至京府尚有十数日路程,这路风霜苦寒、车马劳顿,劳身伤神,诸位能够不辞劳苦,相约共行,这份情谊,赤若真金,绝非区区谢足偿。”
众人听到沈哲子这话,纷纷举杯客气回应。这当中自然不乏庾氏旧好,但也有相当多部分都是响应沈哲子号召而来。世族子弟交情从哪里来?这类互相帮衬,哪怕收不到什立竿见影好处,混个脸熟也没有害处。
恭维番之后,沈哲子才又笑语道:“往年身率百众轻骑归都,路物胜不曾细览,幸在今次能得机会旧迹重履,更幸相伴者俱是贤达俊彦。荣华程,雅趣满路,自不待言。若非主家自有婚期早定,真希望能与诸位相携徐行,赏足这沿途风光物华!”
听到这话,在场这些年轻人有心思细腻敏感些,已经意识到沈哲子言外之意,不免有些尴尬。他们今次出都,名为帮庾氏迎亲,可是整整天时间,离城不过二十多里。如果按照这个速度,不妨让庾曼之先行,待到他们抵达目地,或许还能喝到儿郎满月酒。
眼见众人神情有些不自然,庾曼之在沈哲子示意下笑语道:“驸马何必言此,承蒙诸君厚爱,已是至幸,岂敢再有期约。辈又非枷下老卒,所求唯有从容适意,若能路尽兴,女何惜!”
庾曼之这表态,众人不免更尴尬起来。他们名为来迎亲,如果因为耽于享乐反而害庾、郗两家婚事,那可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!
“庾长民你或不惜娇娃,要从乐于众,但众贤之乐,总是殊于闺阁妙趣。来日你若反悔,难道还要等自荐榻上作偿?郗公久镇边防,难免颜正色疾,三郎虽是佳婿,失期未必无罚啊!”
谢奕坐在席中拍掌怪叫起来,让厅中有些尴尬气氛转为缓和,众人也都纷纷举杯笑闹,顺便表态来日上路定会有所收敛,不再任性耽搁行程。
沈哲子也明白这些权门子弟个个性格不乏乖张,保证再好听也不足信,要给他们找点能够安静点乐子,于是便许诺众人,这路行去如果有雅兴拟出什佳作,归都辑录成册,悬在摘星楼上,以供都内时人赏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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