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
船首级，足足七千余个。换算过来，那就是足足七千多活生生
羯胡人命！单单涂中地，不可能有这
大规模羯胡活动，事实上在沈哲子辨认之下，这七千多首级按照处理方式和腐烂程度，最起码有三千多不是新。或许是往年羯胡南掠，各家与之交战所积攒下来准备留作军功兑换，如今则被拿出来换粮。
对此，沈哲子也并不在意。只要是羯胡首级，哪怕是挖坟掘坑盗取残尸，拿得出那就付粮，童叟无欺！
“其实涂中奴踪本就不多，各家初尝此利，正是热衷。不独所役羯奴俱都枭首换粮，甚至类似梁国陈氏等往北更有路数者，已经北上暗易羯奴首级，以此取利。”
杜赫笑语说道。
沈哲子闻言后便也笑起来，龙有龙道，虫有虫道，方今这个世道，人人都在寻找合适谋生之路，无谓以道德去强行约束。来到这个世道，他早已经学会
凡事只问结果，不问过程。
大降低，也算是各得其乐。
因为要赶婚期，众人在路过庾氏老家晋陵时也没有停留，沿途只是在大业关休息天。
如今大业关守将仍然还是庾翼，虽然这关隘在两都之间日益重要起来，但庾翼被安排在这里，实在是没有太多事情可做，不免有些被投闲置散感觉。待到沈哲子过来，便路纠缠着沈哲子，请沈哲子在他二兄面前说情，把他调到历阳去。
庾翼这个人，虽然还是稍显稚嫩，但总算头脑清楚，还能分得清主次，不像庾冰那个拎不清。加上未来豫州也确实是用人之际，对于庾翼请求，沈哲子没考虑多久就答应下来。正好等到沈牧在都内级别提起来后，起派去庾怿那里听用。
在大业关这天，沈哲子还见到早已经先步赶到这里等待杜赫。杜赫赶过来，倒不是为给庾家捧场，而是跟沈哲子交代这段时间在江北经营情况。
在这个民族观念尚是
夏日沈哲子往涂中行，与涂中那些人家商定人头换粮约定。有这样个对话方式，可以说彻底扫平杜赫在江北涂中经营在人事方面障碍。过去这几个月发展态势，较之此前大半年所得成果都要多得多。
如今杜赫在涂中可谓是彻底站稳脚跟，虽然在军事上没有什长足进展，但在屯垦方面建树却是极大，辟田几千顷，纳民近万户。
之所以进步这大，是因为涂中本就有屯垦基础。在中朝时候，这里作为晋吴对峙前线，便曾经有大规模屯垦，就近向前线提供粮草。当时主持这里，还是如今帝宗琅琊王系司马伷，乃是元帝司马睿祖父。
如果不是庾亮所任非人，将涂中交给郭默那个贪鄙武夫，涂中不至于这破败，完全没有起到预期中钳制豫州祖约作用。
杜赫所带来籍册，沈哲子只是草草观，他更感兴趣是那整整大船羯胡首级。羯胡虽然内附良久，但是基因迥别于汉民，哪怕这些首级已经腐烂，但从那五官骨骼上也能辨认得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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