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接下来这大半天光景,庾曼之都在提心吊胆中渡过,在队伍里前后奔走,哪里出什状况便第时间赶到现场。所幸这天下来,虽然场面很混乱,但也没有出现什大乱子,不过是游猎者被偏飞冷箭射死匹马。
等到宿地时,庾曼之已是紧张近乎虚脱,周身冷汗。待到将众人都安排进庄园,便又急不可耐、足不沾地来找沈哲子。
庾家为这桩婚事准备也算充分,庾条本身就不缺钱,加上家人都想借这件事来走出去年那场兵灾阴霾,可谓是下血本。单单从建康到京府这路之间,每隔段距离便布置座庄园,用来接待迎亲队伍。所以这条路程虽然不短,但沿路起居饮食都安排非常妥帖。
沈哲子尚在饶有兴致游览庄园,便被庾曼之撵上来连声催促,于是便也暂时收起闲情,同往年轻人们聚会场所。
这整天时间,众人虽然赶
这个时节,大江潮寒风烈,走水路简直就是折磨。
所以这行人离开建康城后便径直向东,自陆路迤逦而行。单单同行世家子弟便有数百人,就算各自仅仅只带两三名随员,也已经是几千人大队伍。初时切尚有条理,可是离开建康城不久后,便渐渐变得混乱起来。
有人不耐骑马颠簸,出城不久后便换乘牛车;有人出城后便就撒欢,三五成群在野地呼啸往来,扰民游猎。出城不到个时辰,整个队伍便已经混乱不堪。
预备新郎官庾曼之原本尚因这大排场而沾沾自喜,可是看到这混乱幕,心内喜悦已是荡然无存。混乱他倒不怕,最怕是混乱中出现什意外,比如有身体差受冷风吹拂便害病,还有马术不精却极不安分。
从陆路往京府去,哪怕路没有阻滞,也要旬日时光,如果中途病死两个,或是摔折两个,且不说喜事变丧事,对那些年轻人各自门户也都不好交代。
当庾曼之苦着脸找上沈哲子时,沈哲子便忍不住笑起来:“本就不赞同这多人同往京府,偏你要贪图个人多势众,难道此前就没有想过这些问题?”
他虽然热心帮助庾家张罗场面,但是对于这多人起前往京口迎亲还是不赞同。但庾曼之这小子向来性喜热闹,觉得人越多场面越大。沈哲子只是帮忙,自然不能替主人拿主意。
庾曼之听到这话后便讪讪笑,尴尬道:“是时任性,所虑有欠周详。不过驸马你向来韬略深厚,既然没有力阻,肯定也早有应对之策。往年在大业练兵,各家子弟不乏桀骜难驯者,还不是被驸马整治得温驯起来。都听你,都听你……”
“大业练兵怎同于今次迎亲?诸位亲友至交肯来帮忙,已是人情不菲,如果要以法令强束,难免要大损人情,两不得安。”
沈哲子沉吟说道,眼见庾曼之急得都要哭出来,应该是能体会到轻率决定所带来恶果,他才笑语道:“今日暂且如此,待稍后到宿地再言其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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