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第二天,沈哲子亲自送母亲入苑,听到车里母亲和公主俱是哈欠连连,真担心稍后见面母亲会忍不住困打瞌睡。
不过沈哲子担心是多余,因为皇太后和魏氏见面礼见寒暄番后,很快就找到共同话题,那就是天师道。魏氏虽然不及皇太后那知书明礼,但是讲到天师道内容,皇太后那是拍马都比不上魏氏造诣深厚。
如今沈家,绝对是吴中天师道第号恩主,甚至就连家中有什寻常斋醮法事,出动都是师君级人物。
以往沈哲子与母亲本就聚少离多,加上魏氏也知儿子对此并不感兴趣,所以也不愿多谈浪费难得亲子
冬至日已经过去十多天,沈家喧闹却没有丝毫要停息意思,每天府前都是宾客盈门,车水马龙。
当然在众多礼贺声中,沈哲子也听到不少或善意规劝、或恶意讽议,都在说沈家如今盛极荣极,恐难持久。毕竟沈家吴中门户得享中兴未有之尊崇,上个接近如此程度门户义兴周氏还是沈家亲自掘墓,骨头都已经快烂。
按照这个趋势,似乎沈家距离大衰也不远。
对于此类言论,如果是善意,沈哲子那就虚心受教,如果是恶意,那就干脆懒于回应。归根到底还是句话,他家与义兴周氏所面对局面不同,立身之本也并不相同。
义兴周氏,纯以武事得显,而沈家虽然也有武宗之名,但却并不独仰于此。如今沈家,是南北沟通个纽带和桥梁,甚至可以说是南北交融个平台。如果再把沈家毁,且不说朝廷还能不能够获得南人承认,哪怕在江东立足都将变得没有可能。
沈哲子虽然最终目是北伐,但在考虑问题时候,从始至终都没有忽略乡人们利益诉求。沈家在时局中获取到什样地位,并不仅仅只是家之荣辱,甚至可以看作整个吴人群体在时局中被正视程度。
亢龙有悔并不可怕,盛极必衰或许有其道理,但在沈哲子看来,眼下这种程度,远远还未达到盛极程度。如果他家就此停滞不前,自然往后都是路下坡,正如时局中被掀得连滚带爬琅琊王氏,并不是时局缺少对其尊重,而是其存在本身便是限制时局向前发展枷锁。
进腊月之后,事情便更多起来。首先是乡里来人,这次来除他三叔沈宏,就连沈哲子母亲魏氏也来,尚有乡里许多亲老。除乡下土财主见见世面以外,也是要把沈云婚事提上日程来。
沈哲子带领公主并众家人,亲自出城百里之外,将母亲接来。母子久别,难免生疏,魏氏见到沈哲子,还未张口,已是泪水涟涟,又哭又笑。
对于亲家母到来,皇太后也表现出极大重视,派琅琊王亲自到公主府邀请魏氏入苑相见。魏氏乃是豪宗大妇,本身也算见过世面,但眼界不过局限于吴兴、会稽之间,对于入苑去见皇太后,心内不乏忐忑,临行前夜,甚至拉着兴男公主谈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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