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梅陶便又望向沈哲子,掩袖轻轻摆手,示意他先走。
沈哲子出口气,也没必要再留下来,于是再对梅陶和另处曹曼施礼,然后才转过身来对旁边仍有些迟钝孔混摆摆手,同离开酒楼。
行出不多远,孔混才叹息道:“殷洪远这又是何苦!时执迷得失,先邀辱于人,后取辱于己。进退失据,实在可叹。”
沈哲子刚才言辞激烈,这会儿神态却是平静。其实他与殷融本就没有什大仇,彼此本来就没有什交集,就算共同在
不合礼制,但是来沈哲子几乎不会露出来,根本用不到,二来他本身便有剑履上殿尊荣,只是自己不以此自恃罢,在台城里贴身带着柄短剑,即便被人看到,也无人能够诟病。
“何至于此,何至于此啊……沈掾快快收起尖刃,彼此都是公府共事,何至于要到兵刃相迫!”
梅陶在边急直跺脚,心内已是懊悔到极点,他就不该接这件事,得罪人是王彬,引起事端还是殷融自己。至于这位驸马,行事确实霸道些,但是说实话,如果不招惹话,对方待他向来也是礼数周全,并不冒犯。
殷浩随之清醒过来,他眼见沈哲子亮出兵刃同时,时守在门外驸马贴身班剑甲士也冲进来,忙不迭上前步,将叔父拉回来,继而眼望着沈哲子凝声道:“驸马是打算在台内行凶?”
沈哲子闻言后轻笑声,屈指弹剑脊,说道:“殷君此言不当,若真是*佞当场,哪管是什场合,举剑即杀!但若只是区区二庸人怨夫,实在不配污剑。意趣有悖,本也不必言多,穷逐言伤,强撩至怨,谁人之过?世事纷繁扰人,又何尝不是年少性厉而孤胆?胸怀稍逊,或是年长德厚,也未可知。”
梅陶听到沈哲子已经将殷融贬得无是处,还要警告别人不要惹他,简直急得冷汗都冒出来,忙不迭开口说道:“彼此俱是性情,言语或有互伤,但终究也是府内同僚,诸位即便不见于,还望能稍念太保,勿作厉争。”
沈哲子听到这话,连忙将尖刃收起递给身后班剑,继而上前步深深施礼,敛狂态说道:“年少性狭,未有容敛之雅量,失礼于长史面前,实在惭愧,敬候长史问责。”
梅陶听到这话,嘴角已是忍不住颤,心道眼见刚才那幕,哪还敢问责你?不怕你骂人,也要担心被你亮刀子看看。
殷融那里本来已是气急,再眼见沈哲子如此作态,心内更是恨极,作势便要前扑。可是殷浩却知眼下单轮人头他们都不占优,再纠缠下去只会更加自取其辱,忙不迭上前去揽住叔父,只是望着梅陶流露出哀求之色。
这酒楼本就是宾客往来之地,此时已经有许多左近台臣们问询赶过来,远远站在那里看热闹。梅陶也知道沈哲子实在不宜再留下去,且不说这件事是非如何,荣辱如何,单单太保府内属官居然在外争执大闹起来,太保脸上不会好看,也是他这个长史失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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