欠缺。他家如今也是颇负清誉人家,但未必就诸事无忧:“若能束手高坐,长揽此中幽趣,又何必劳心啊。可是,眼下你父已经闲居良久,就连渊源你都要为时所迫,悖于初心,又怎能安然独处啊,愿或不愿,也都要倾身进望。”
殷浩听到叔父这说,不免有些默然。家业经营确是不容易,都中虽有千般好,唯独安闲不可得。他父亲被陶侃遣送归都之后,台内直没有再作别安排,而他出任之后,也是由悠远坠入俗尘,若迟迟不得显用,家声不免会有黯淡。
殷融为家业而计,不再空守于台城,倒也不能说醉心于名位。但是,就算要谋求外任,又何必定要去会稽这样个明显不是善处地方?
殷融看到殷浩疑惑,便笑语道:“元皇帝在世时,便曾嘉言会稽昔日之关中,乃是江东诸郡之首。此地职重任要,如今侥幸有此进望,又何必再作他想。诚然吴地民风*猾悍鄙,但就算换另任,未必就不会面对这个问题。昔者庾子美、诸葛道明诸人都居此任,可谓名臣之阶,余者虽然不乏所选,终究还是有逊。”
“知道渊源你在担心什,那沈氏吴中土豪门户,盘卧深植于乡中,不会乐于旁人分权夺势。但他家如今也是求上进门户,做事岂可再循于往年豪武之法。会稽本就是江东重任,岂可长拘于家之手?况且如今沈充已是高居东扬州刺史,更没有道理将旧职圈而自肥。”
殷融自从在太保那里得示意,便直在考虑当中利弊,眼下说起来思路倒也清晰:“如今东南军政已是其人手把持,朝廷不可能再将会稽这个钱粮之乡久置其囊中。往年是因为战乱,或是乱后萧条,因权从宜,也只能暂时此态。可是现在局势已经平稳,诸事都要纳于正轨。”
“这个道理,沈充不会不明白,若是他执意要专据会稽而不放手,那就是要与南北为敌!如今览遍大江南北诸多方伯,谁又如他般能够超然于台令之外?荣极必哀,适可而止,这也是太保要在此时挑选会稽内史深意端。虽然不是时之高选,但自度也可称为中人之质,又有什道理舍优而逐劣?”
殷浩虽然明白叔父所说这些都是事实,但终究觉得这件事还是有欠妥当。庾亮父亲庾琛,包括诸葛恢在内,确都曾经出任过会稽,但那时世道与当下毕竟不同。沈充或许会忌惮于大势,不敢过分刁难新任会稽内史,但也并不意味着就完全没手段钳制,毕竟其家乃是吴中豪宗,其人又是东南势位第选。
别不说,单单从对驸马沈哲子认识,殷浩就能想象到身为驸马之父沈充是个怎样难缠人物。他虽然不是看低殷融,但说实话,自己这叔父主持请议、台内种树也就罢,如果要亲涉东南去与沈充掰手腕,殷浩实在是不看好。
想到沈哲子,殷浩不免又联想起前几日听到桩轶闻,便又说道:“听说,驸马入台任事后,似乎是与叔父你略有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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