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绪大喜大惊扭转,让他至今都有余悸。那小貉子手段居然如此凌厉,他却懵然不知,幸亏没有听从太保话速行归都,而是路闲游而来。若他果然抄近路疾行,只怕清晨恰好遇上那貉子率军逞威,届时迎接他会是怎样凶险局面,他都不敢想象!
听到王彬诘问,饶是王导向来脾气温和,也忍不住沉下脸来。他还敢有脸诘问自己?事发到半途,他自己还懵然无知,乃至于醒悟过来后处处受制于人!
第次传信回琅琊郡时候,都中尚是没有异动。待到形势急转直下时候,他接连让人往乡中飞书报信,王彬这里如果没有收到信,那就表明根本没将自己叮嘱放在心上。他在第封信上可是仔细叮嘱王彬,不要计较颠簸,择捷径速速归都,再传信回去,也是吩咐家人要走捷径!
听这语气,这家伙莫非是怀疑自己打算借刀杀人?
车行良久,王导情绪才有所平复,盯着王彬肃容道:“这件事,虎豚事先没有告知。知悉内情时,已是被动。”
“太保此言,实在让晚辈惶恐。或有二旧勋,不过适逢其会,诸公抬爱得用而已。庸质拙才,竟能得赏,岂敢自匿。虽不堪诸公举用,不过若能因此勉励野贤进取,也算是为国抡才,不负所用。”
旁边温峤听到这话,已经是忍不住咂舌感慨,不免有后生可畏之叹。这种从容翻脸,进退自得禀赋,大概是天生禀赋。现在就不伤情?不只不伤情,转回头来又要官,倒是不客气很!
如此娴熟技艺,让温峤感觉自己浸*这多年都不能做到如此圆润从容,大概是与生俱来禀赋。这情绪转变之快还在其次,关键是这小子脸真挚神情,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。
话讲到这步,那自然就是皆大欢喜。王导虽然心里腻味,但沈哲子总算答应留下来,倒也能松口气。至于沈哲子暗示要任举才之职,那都是小事,毕竟事功摆在那里,就算自己这里阻拦,也拦不住对方路。
于是沈家原本已经装载完毕船只,又开始忙碌卸载,登船家人们也都纷纷下船,安排车驾归家。沈哲子则与公主起登车,在宿卫和群臣们簇拥下往城内去拜见皇太后。
“这说,是虎豚错?那倒要问问太保,你知不知那苦命孩儿虎犊至今瘫卧病榻?你又做什?那貉子自恃功高,狂悖任性,纵容部众害麟儿,恨不能生啖其肉!谢裒缚子请罪,听说太保礼送出府?拿孩儿血仇邀买人情!”
王彬说到这里时候,鼻孔里都喷出粗气,可见已是激动到极点:“幸得佳儿骨肉情深,虎豚深念衰弟之
“世儒与同乘吧。”
王导看眼转身要离去王彬,心内叹,摆手示意道。
王彬登车之后,脸色便不加掩饰阴郁下来,尤其听到外间民众叫嚷喝彩声,更让他心意忿怨难平。
“都中发生如此惊变,太保信中为何只字未提?”
王彬坐在车中,声音低沉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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