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殿中能有主见者已是绝少,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惊骇之色。温峤双眉紧锁,视线直接望向不远处沈恪,待见沈恪也是脸色苍白、呼吸急促,惊慌之处与旁人无异,心内不免生出疑窦。
随着宿卫们守住殿门,并且冲入殿中,整个殿堂里混乱好会儿才渐渐恢复安静。这时候王导也已经从席中再次起身,在两名宿卫搀扶下步下殿来,两眼死死盯着薛嘏横倒在地、胸口仍插着短刃尸体,脸色已是变得片铁青!
温峤鼻孔中喷着粗气,原本因为中风后遗腿脚有些不便,这会儿激愤之下却是健步如飞,他左手紧握着如意在殿中行来行去,两眼却如利剑般在众人脸上划过。
原本负责当值宿卫将领这会儿也是满脸大汗,跪在殿下不敢抬头。温峤行到他身前,抬起脚来脚将人踢翻,怒吼道:“自缚滚去廷尉……”
讲到这里,他话音又是顿,直接自怀中掏出印信砸在那宿卫将领怀中:“速去将卞敦招至台城,他若不行,就地斩杀!”
为之事,不负当时,彪炳汗青。能与其论君子之辩,也是荣幸。”
“可是世道艰难,却有太多人心思晦暗,鬼魅而行。事已至此,人莫能辨。非贤良,但却深慕,才思所限,长憾不能报用社稷,不能安保乡土。恳请诸位谨守本任,勿负时望。本庸碌之众,虽不为时益,但也绝不愿为时恶。匹夫何幸,能以命换来朝野靖平,可谓不负!”
说到这里,薛嘏已经在席中长身而起,袍袖抖柄寒光流转短刃已经落至掌中,环视惊诧众人眼,口中已是大笑。
“籍田且慢!”
“快阻止他!”
听到这杀意凛然话语,殿中众人心内更是惊,这会儿心内再也没有什算计,只是浑浑噩噩,半晌都理不出来什头绪。
纪友身份所限,座次在殿下很偏远位置,他倒看不见具体细节,但薛嘏自戮之前那番可称慷慨陈词倒是听个真切。虽然此人结局已经注定,但眼睁睁看着对方横死在自己面前,心内终究有些不适。
他没想到薛嘏会选择如
殿上众人见状,脸色已是惶然大变,不知所措,同时亦不乏人惊呼出声,而殿内当值宿卫们见状也都纷纷往前冲去,想要阻止。
然而薛嘏却在长笑声中将手腕转,深深掼入胸膛!待到宿卫冲到时候,他已经横倒在席中,双目圆睁,血水自衣下快速渗出,很快便四向蔓延。
看到这幕,殿中众人已是尽数愕然,王导身躯晃晃,跌坐在席中。而温峤大概是见惯血腥画面,这会儿尚能保持住冷静,只是催促宿卫们:“快看看人还有救没有?”
边说着,他边快步行下殿来,眼见有人惊骇之下已经起身要往殿外跑,已是大声吼道:“各居席中,不许妄动!宿卫守住殿门,不准任何人出入!”
话音未落,他已经冲至薛嘏身边,推开面前名宿卫,便看到薛嘏视线已经涣散,呼吸也停顿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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