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驸马请稍待片刻,即刻就回!”
谢尚听到这话,眸子已是亮,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又匆匆行出暖阁,过不多久便又气喘吁吁返回来,手中则捧着纸笔,让人在沈哲子席旁摆上书案,这才铺开纸卷抬头望着沈哲子,说道:“恭听驸马吟诵。”
沈哲子见状已是乐,他书法如今只是能看,谢尚这弄反倒避免他再露丑。当即便也不再推辞,便在席上徐徐吟诵起来,至于所念诵内容,自然是谢灵运《山居赋》。
《山居赋》可以说是后世山水游记肇兴之端,作为与曹植瓜分天下才气谢灵运代表作,文采自然不必多言。之所以不如其诗作传唱良久,那是因为篇幅太长,而且对于后世人来说生僻字太多。
沈哲子虽然
晋时局快速动荡,很快就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。而像如今还可称为高门泰山羊氏,到南朝刘宋时期,已经被时人视为寒素之门!
谢裒那里,应该还在忧虑如果不答应沈家拉拢,或许就要面临被打压。这在沈哲子看来,那是必然。他从来没有什善待历史人物觉悟,假使谢家不能为用,那就要直接摁进尘埃里。
假使他要动手,哪怕是琅琊王氏,在时下也不可能付出太大代价只为保下谢家。
不过既然是拉拢,那也不好把关系闹得太僵。早先话题已经透个底,沈哲子便又言起其他:“晚辈向来仰慕太常丘壑之间放达情怀,每每念及,都是心神往之。往年游过会稽始宁,更觉山水周圆美态隽永,意蕴流长。心中不免有憾,如此清幽天地,不能得贤隐知者歌咏长啸,可谓山水不幸。”
听到这话,席中谢奕也笑道:“驸马所言确是不虚,年前五郎引等往始宁去游玩,确是自然美妙之乡。伯父若是去那里,肯定也会乐游忘返。”
谢裒听到这里,嘴角也泛起丝笑容:“太常放达任性,意趣悠远,可称世间流。若是仍在,此间听到驸马盛赞山水,只怕即刻就要起身远行。”
“意趣清雅,各有痴态。常人不及,方为名士。正如仁祖兄忽而离席,不能得闻清音委实遗憾,但今日也算小览遗风,可以宽慰。”
正说笑间,谢尚又从外间行入进来,神态间不乏惬意,待听到别人谈论他亡父,不免有些神伤,不过听到沈哲子和谢奕都对始宁山水景色颇为推崇,不免好奇道:“驸马先前有言,眉睫之畔,卷舒风云之色,才思不吝挥洒。既然彼乡山水如此美妙,驸马应有清思所感,不知可有文述?”
沈哲子听到这话,笑容不免僵在脸上。他转移话题随口说,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。偏偏谢尚说极为认真,并不是在挤兑他,而席上众人包括沈云这家伙都脸期待望过来,显然都在等着拜读他大作。
这时候,沈哲子才感觉到点牛皮吹大窘迫。承受着众人期待目光,沉吟少许后,他才笑道:“倒有二小章所感,只是不成骈俪,稍欠雕琢,故而直羞于示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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