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裒在听到沈哲子回答后,便低头沉吟起来。老实说沈哲子回答并不能让他满意,这也在他意料之中,毕竟他也没有什资格讨价还价。
见谢裒变得沉默下来,沈哲子倒也不着急。如今他家形势片大好,所选择肯定也是有利于自己,无论是谁去吴兴担任太守,都不可能给予太高自主权。谁家没事搬个太上皇摆在自家头顶上去耀武扬威?
不要说是吴兴,就算是谢裒去豫章,还不是要蹲在王舒脚边去做小,甚至有可能处境比在吴兴还要更加恶劣。
谈这半天,沈哲子也明白谢裒顾虑,世事就是如此,本身没有足够底气,别人就算把大饼摆在面前都不敢伸手去接。
就像是早年庾亮想要将老爹摆在历阳豫州,沈家压根就不考虑。凭他家当时实力和底蕴,若是去那里,那是自己洗白白送到别人嘴边块肥肉。
人皆勤于颐养精神,懒于争勇斗气……”
沈哲子讲起来便是滔滔不绝,而谢裒在席中也是听得专注,偶尔发问几句,想要解个更全面吴兴。
当然除这些最浅显面貌之外,谢裒最感兴趣还是吴兴人事纠纷,待到沈哲子停顿下来之后,便笑问道:“听说吴中泰半人家俱入商盟,南北集运商货,这样会否让民众耽利安乐,荒废田亩,无心耕织?”
沈哲子闻言后便摆摆手:“这点倒也不必担心,吴中人气浓厚,小民各组农庄。集百家之力各兴耕作,轮耕轮休,田亩并无荒弃。若有不堪役力者,走访乡间,为农庄集货买卖。各司其职,各有所得。”
“晚辈在乡也是日短,难免讲述不清。谢公若还有所困惑,吴兴虞使君近期应会归都,届时晚辈可代为引见,两位可闲坐深谈。”
当然,尽管沈家当年实力稍逊,但最起码还具备拒绝底气。但是谢家客居江东,本身就是没有根基浮萍,如果没有在时局中势位来维系家势,很快就可能泯没下去。
就像是味务虚陈留阮氏,过江之初还能维持,但是随着东
“虞思奥治乡有道,不愧循臣,是要向他请教经营治理。”
虽然也知道沈哲子描述不乏水分,但仔细倾听良久,谢裒对于前往吴兴也是心动不已。眼下唯可虑便是,沈家请他去吴兴,究竟是否仅仅只将他当作个傀儡。
略作沉吟后,他才又说道:“听驸马讲述良多,确是乡情殷厚。虽然也历事多年,但却还没有牧民处。倒想请问驸马,不知驸马觉得居任地,何者为重?”
“谢公这问,倒把晚辈问住。不过是浅薄后进,能道者不过忠义而已。但若作为个领下治民,倒希望长官乃是位通情练达仁厚长者。邸中高士多英俊,不能尽食农家餐。灶中各有滋味,未必拘于酸甜。能够因地制宜,规矩之内不循旧辙。”
谢裒既然有问,沈哲子便也直言,吴兴自有乡土人情,不懂地方就不要指手画脚,动不如静,不要总想着搞什大新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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