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眼下庾怿是近似被赶出中枢,但是作为庾亮政治遗产主要继承者,只要庾怿能在豫州立住脚稳住阵型,未来或方镇或中枢仍是大有可为。
毕竟庾亮虽然死,但是豫州侨门势力也没有就此被瓦解,像是褚翜、钟雅之类都是正在势位。等到庾怿能站起来,这些人自然又会团结在其周围。
当然,眼下在谢裒心目中最重要还是沈哲子。有些过渡话题之后,他便状似闲聊道:“小儿前日曾往吴兴驸马乡中,归家后多言吴中风貌颇佳,不乏奇趣,让都好奇起来。驸马可愿讲讲乡中人情?”
逗半天圈子终于言到正题,沈哲子也打起精神来,略作沉吟后才开口说道:“谢公既然有问,那晚辈就试言二,或许言有偏颇、不乏饰美,毕竟乡情难耐。以晚辈观之,吴中山染青黛,水接膏腴,景致秀美,乡野物饶。小民迷于耕织之乐,士家善养乡土嘉风。
年纪,如果没有高明家学和优越教育,是根本不可能总结出来这种高深文法。有这个认识,谢裒对沈哲子包括整个沈家感官都有所好转。这就好像原本以为对方是不通情理野蛮人,可是接触之后才发现对方居然是比自己还要知书达理文明人,这样再接触起来,心里抵触会少许多。
随着心中想法转变,谢裒再看向沈哲子时,眼神便柔和得多,指着谢奕对沈哲子笑语道:“小儿少文多鄙,性躁气盛,早前任事驸马帐下,应是不乏冲撞。这为父者教养不善,还要请驸马宽宥二。”
“谢公言重,人事哪能尽美,各自都有欠缺。无奕勇壮敢当,每临战阵,冲矢无退。至于私下里,又是率性纯真,乃是难得良友。良玉抛弃在地也要蒙尘,明珠奉于堂上才能相得益彰。人不知其佳,那是不能用其才。”
沈哲子笑吟吟说道,而谢奕听到这话,也是大点起头,忍不住感慨道:“言到论玄雅戏,是不如大兄。总略纲要,定谋决断,也远远不如驸马。但是恪守使命,每用必功,是不必推让。”
“这话太骄满,只可庭中闲语,不能宣扬于外!”
谢裒听到儿子自吹,便板起脸来教训道,继而又笑语道:“与其自矜其能,不如说是驸马目量深刻,能够将你善用。侥幸二事成,不过只是次功。”
听到谢裒对儿子教育,沈哲子倒是颇为赞许。不是味吹捧,也不是味重言鞭策,只是教导个为人处世不卑不亢态度,这点极为难得。
沈哲子本身没有什教养经验,而他老爹对他也是味溺爱,以至于让他对自家小兄弟沈劲教育和引导都分外头疼。
不过话说回来,谢裒就算有教养之能,大概也只遗传给谢安,至于他家其他子弟,性情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。像是谢奕这家伙,年前在军中也就在自己面前有所收敛,与旁人言不合破口大骂也不是次两次。
接下来,众人又闲谈几句,除沈哲子之外,庾曼之也没有被冷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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