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哲子闻言后便笑道:“小舅放心,如今江东都已平定,京口更是变不天!寻常都可相忍为国,但若人不知足步步紧逼,那也只能打断手足!”
庾翼听到沈哲子这说,倒也不再劝说。今早沈哲子入官署与二兄商议许久,而后二兄便命他率部前来尽驱此处人家,为何突然用强,庾翼也实在懵懂不知。
沈哲子遥望对面乱成团各家园地,眸子也是渐趋阴冷。武力用强驱逐这些人,本来是他准备留待最后手段,但昨夜之事却让他有些烦躁,不打算再作虚与委蛇。既然气势已经养成,那适当时候就应该亮亮獠牙!
待见东扬军已经控制住这些园地,沈哲子才对庾翼告辞
经冲入远处座园墅工地中,由这里可以看到那工地里工匠们已经被大肆驱赶往南跑来。
眼见此幕,王彪之心中再不存侥幸之想,已经笃定那冲来军队确是针对南郊这些正在兴建园地无疑!心中经过短暂惊骇,待到心绪恢复平稳后,王彪之嘴角已经浮现起冷笑,再望向江对面沈哲子,眼中已经充满嘲讽。
这貉子确是疯!他以为自己战阵胜过几场,侥幸收复建康,凭此功勋就能无所顾忌,手遮天?简直就是笑话!南郊江边这些园墅,可不是家之有,单单王彪之所知人家便有十数户,每家都非等闲,否则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内就能在京口搞到片土地!
对方大概是妄自尊大,已将京口视作自家私土,不许旁人插足,甚至不惜动用军队。可是,如此明目张胆以权谋私来吃独食,却是犯众怒!王彪之已经可以想象到来日被侵害各家必将群起而攻之,让这时得志貉子之家焦头烂额!
大量工匠被驱赶南来,那些如狼似虎兵众们也飞快往此处冲来,王彪之心有静气,并不急着离开,要看看对方如何收场!
那些接近来兵众并不伤人,只是路往前开拔,遇到各家修筑圈地竹栅便依次踏平。从他们那豪奢装备看来,应该是留驻京口东扬军无疑。王彪之眼见这些兵众越来越近,而江面上已经有许多各家督工族人们沿江逃来,其中不乏人凑到王彪之身边来,神色都是惶恐无比。
“发生什事?莫非乱事未平,又有乱军冲击京口?”
“是啊,那些东扬军怎突然出现在这里?”
众人并未等待多久,很快便有艘载兵大船自北面行来,船上率兵之人乃是庾翼。当大船排开码头诸多小舟停靠下来时候,许多倍兵众驱赶南来人家纷纷冲上前,要找庾翼打听究竟,然而庾翼只是摆手道:“此为护军府急令,末将奉命而行,并不知悉原委。请诸位速速登船离开,勿扰军务!”
那些人家还待要纠缠,庾翼却已经不再理会,愿意离开由其离开,不愿离开则命兵众暂时收押。等到码头上被扫荡空,庾翼换乘小舟与江中沈哲子会面,脸上却带着几丝苦笑:“维周,这般做法是否过激?若是众怨沸腾,实在不好平复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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