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郎,快看那里!”
王彪之心内正忿忿之际,便听身后家人惊呼声,他转首顺着家人所指方向望去,脸色顿时变。只见西北方正有大量人影往此处来,看那规模阵势正是军队无疑!可是眼下各方叛部早已悉数平定,京口这里更是没有敌踪,怎会突然有如此大规模军队调动?
心念转,王彪之旋即便悚然惊,转首再望向江对面,却见沈哲子那两艘舟船并未离开,只是停在江中。而沈哲子则站在船首,脸上笑容依稀可见。
“这貉子……他、他疯不成!”
眼望那些兵众越来越近,确是直趋此处无疑,黑压压片几乎看不到队伍尽头,王彪之并无军旅经验更无从判断出来者究竟有多少人,但从那阵势看来可知声势浩大。他心中还在沉吟之际,那兵众前锋已
爱眼前之山水,多赖旧友亲厚,予半方天地起作佳园。可惜如今园墅未成,否则当力邀驸马游园乐会。”
听到王彪之这说,沈哲子倒不免对其刮目相看。其实何止王彪之对他并不熟悉,他对王彪之同样也不乏陌生。今次短短见面,此人身上纨绔傲慢气息倒是大敛,已有几分成熟。未来王彪之能够成为王家政治资源主要继承者,看来也确是有几分道理。
从这言辞中,沈哲子不难听出王彪之对自己不乏忌惮,闲言间先敲定自家占地这事实,不给沈哲子就此做文章机会。不过沈哲子今次过来就是存心找茬,哪管王彪之说些什。
回望圈起广袤空间王家园墅,沈哲子微微笑,旋即便故作诧异道:“原来此处竟是文学家园地?唉,真是……不知文学因何选此处为居,善言相劝,若是友人所赠,即非良友。若是市易得来,宜早追讨啊。此处非善地,文学还是勿要介入沾身。”
所谓文学,可不是纪友那个文学,而是王彪之官职如今乃是东海王文学。
听到沈哲子这话,王彪之心中突,莫非自己预感得准,此子果然是寻衅而来?不过他旋即脸色便是沉,肃容道:“未知驸马此言何意?”
他虽然对沈哲子不乏忌惮,不愿正面冲突,但并不意味着他就怕对方。且不说如今他父亲在行台中势望越来越高,几有超越执政庾怿之势。单单在实际军力上,中军在南面吴县大破韩晃集众万余,江北郗公跟他家更是越行越近,随时都可驰援。东扬军虽然不弱,但远在会稽,真正留在京口却也不多,相差太悬殊。
“言尽于此,不便再多言。文学若是不信,那也没办法。”
沈哲子却不再多说,摆摆手示意护卫们上船,旋即自己便也上船,站在船首对王彪之拱拱手,旋即那舟船便缓缓开动,驶向运河对面。
王彪之目送沈哲子离开,神色却是阴冷,沈哲子眼中恶意十足他哪会听不出,时气弱没有发作,但越想越觉得这貉子实在太嚣张!这京口难道是他家?笑话!不让自家于此建园,那他就偏偏要建座大大园墅,看这貉子又有什手段阻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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