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
阿越轻笑,“太医都説不足为虑,郡主也不必太过担忧。”
凝望窗外暮色,心中时紧时乱,本分不能安宁,眼看雨势又急,天色渐渐就要黑尽。
“吩咐车驾,要回府。”蓦站起身来,话出口,心中再无忐忑迟疑。
轻简车驾路疾驰,顶风冒雨回王府。疾步直入内院,迎面正遇上奉药往书房去医侍。浓重药味飘来,令心中微窒,忙问那医侍,“王爷怎样?”
医侍禀道,“王爷连日操劳,疲乏过度,更兼心有郁结,以致外寒侵邪,虽无大恙,却仍需调息静养,切忌忧烦劳累。”
阳晴好,骤然变作瞑色昏昏,大雨倾盆。天际浓云如墨,森然遮蔽半空,狂风卷起满庭木叶,青瓦木檐被豆大雨点抽打得劈剥作响。
望着满天风云变色,莫名阵心悸,手中经卷跌落。徐姑姑忙起身放下垂帘,“這雨来得好急,王妃快回房里去,当心受凉。”
説不出這惊悸从何而来,只默然望向南方遥远天际,心中惴惴不安。回到房里,闭门挑灯,却不料這样天气里,太医院两位医侍还是冒雨而来,对每日例行问安请脉半分不敢马虎。两人未到山门就遇上這场急雨,着实淋个狼狈。心中歉然,忙让阿越奉上热茶。
向体弱,自母亲丧后又消瘦些,萧綦担忧伤心太过,有损身体,便让太医院每日派人问安。
“平日都是陈太医,怎今日不见他来?”随口问道,只道是陈老太医今日告假。
咬唇呆立片刻,亲自接过那托盘,“将药给,你们都退下。”
书房门外侍卫被悄然遣走,房中灯影昏昏,徐步转过屏风,见案几上摊开奏疏尚未看完,笔墨搁置旁。窗下,萧綦轻袍缓带,负手而立,孤峭身影説不出落寞清冷。心底酸,托药盏却再迈不开步子,只怔怔望他,不知如何开口。
夜风穿窗而入,半掩雕花长窗微动,他低低咳嗽两声,肩头微动,令心中顿时揪紧。忙上前将药放到案几上,他头也不回地冷冷道,“放下,出去。”
将药汁倒进碗中,柔声笑道,“先喝药,再赶不迟。”
他蓦然转身,定定看,眉目逆光影,看不清此刻神情。笑笑,回头垂眸,慢慢用小勺搅搅汤药,试着热度是否合适。他负手不语,亦专注地搅着汤药,两人默然相对,更漏声遥遥传来。
“陈大人刚巧被王爷宣召入府,是以由下官暂代。”
心里紧,“王爷何事宣召?”
“听説是王爷略感风寒。”张太医抬眼看脸色,忙欠身道,“王爷素来体魄强健,区区风寒不足为虑,王妃不必挂怀。”
雨势稍缓,两名太医告辞而去。阿越奉上参茶,端又搁下,口未喝,踱到窗下凝望雨幕,复又折回案后,望厚厚经卷出神。
忽听徐姑姑叹口气,“瞧這神思不属样子,只怕王妃心,早不在自个儿身上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