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厥王连遭重创,顿时陷入腹背受敌窘境,死伤甚为惨重,终于弃下伤患,只率精壮兵马冒险横越大漠,路向北面败退。
朝野上下振奋不已,此前对萧綦派十万大军北上之举,仍存微词朝臣,终于心悦诚服,无不称颂摄政王英明决断。
虽身在寺中,每日虽有内侍往来奏报宫中大事。阿越也説,王爷每日忙于朝政军务,夜夜秉烛至深宵。
這日傍晚,正与徐姑姑对坐窗下,清点母亲抄录厚厚几册经文。蓦然间,天地变色,夏日,bao雨突至,方才还是夕
,无异于捏住子澹性命。
回转身,沉静地望向萧綦,双手将那封信递上,“事关皇室声誉,今日当着家母灵前,就请王爷拆验此信,还妾身个清白。”
四目相对之下,如锋如刃,如电如芒,刹那间穿透彼此。
任何言语在這刻都已多余,若真有信任,又何需辩解;若心中坦荡,又何需避忌。无愧则无畏,只是实在累,也已厌倦无休止忐忑担忧,只觉疲惫不堪。他愿信也好,疑也罢,终究还有自己尊严,绝不会任人看低半分。
眼前水雾弥漫,心中悲酸点点泅漫开来,萧綦面容在眼中渐渐模糊。只听见他缓缓开口,语声不辨喜怒,“无稽之事,本王没有兴趣过目。”
他接过那信函,抬手置于烛上,火苗倏然腾起,舔噬信上字迹,寸寸飞灰散落。
不愿在母亲灵前大开杀戒,只命人将锦儿押回宫中训诫司囚禁。
母亲大殓之后,按佛门丧制火化,享供奉于灵塔。应丧仪未完之前,不愿离开慈安寺,务必亲自将母亲身后诸事料理完毕。萧綦政事缠身,不能长久留在寺中陪,只能先行回府。那日风波之后,看似场大祸消弥于无形,他和都绝口不再提及。
然而他离去之际,默然凝望许久,眼底终究流露出深深无奈与沉重——他那样自负个人,从来不肯説出心底苦,永远沉默地背负起所有。只偶尔流露在眼中抹无奈,却足以让痛彻心扉。子澹书信终究在他心里投下阴霾,既然再旷达男子,也无法容忍妻子心中有他人半分影子。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化解這心结,這其间牵扯多少恩怨是非,岂是言语可以分辩。若要装做视若无睹,继续索取他宽容,也同样做不到。或许暂时分隔,让彼此都沉静下来,反而更好。徐姑姑劝慰説,弥合裂痕,相思是最好灵药。
数日之后,北边又传捷报,在朝十万大军襄助之下,斛律王子发动奇袭,举攻陷突厥王城,旋即截断王城向边境运送粮草通道。這背后刀,狠狠插向远在阵前突厥王,无异于致命之伤。彼时突厥王为报忽兰王子被擒之仇,正连日疯狂攻掠,激得军将士激愤若狂。萧綦严令三军只准守城,不得出战。直待斛律王子击得手,立即开城出战。三军将士积蓄已久士气骤然爆发,如猛虎出枷,冲杀掠阵,锐不可挡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