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他们第次单独面谈,于公于私,于情于理,都知道哥哥对萧綦敌意,也知道萧綦对哥哥陈见。然而没有踏足书房,任由他们谈便是整整两个时辰,误晚膳时间也不自知。這是豫章王与王大人对谈,也是两个男人间交锋。世间男子无论身份贵贱,心底总有他们自以为不可动摇套道理,与女子思虑截然不同。不想置身于這微妙天平中间,与其左右为难,不如听任他们用男人方式去解决恩怨。
翌日,圣旨下,任王夙为河道总督、监察御史,领尚书衔。
时间,朝野哗然,流言纷起,几乎没有人看好哥哥治河之能。朝臣们面议论着豫章王重用妻族,面对新任河道总督满怀疑虑。而哥哥终于从父亲光环下名门公子,跃成为朝堂上众所瞩目新贵。面对各色各样目光,哥哥仅以微笑相对。
江南水患甚急,不容日耽搁。就在圣旨颁下三日后,哥哥启程赴任。
萧綦和亲自送他至京郊,京中亲贵重臣纷纷随行。
节隐隐发白。亦气血翻涌,冷汗透衣,似耗尽全身力气,时説不出话来。
“阿妩,你琴技精妙至此,哥哥再也跟不上。”哥哥转头看,怅然笑,神情有些恍惚。
抬眸直望向他,缓缓道,“意由心生,曲随心转,引鹤笛依然是天下无双,可是哥哥,你心呢,它还和从前样高旷自在吗?”
哥哥震,却是避开目光,转头不答。
蓦然推琴而起,捧起那具断弦瑶琴,摔在阶下。裂琴之声惊得槛外枝头飞鸟四散,左右侍妾慌忙俯跪在地,不敢抬头。
哥哥着天青云鹤文锦朝服,玉带高冠,策马过长桥,在桥头驻马回望,遥遥对微笑。此去千里路遥,前途多艰,哥哥将要面对风雨艰辛,只怕不是所能想象。望着他身影渐行渐远,泪光终于迷蒙眼前……又想起当年登楼观望犒军,远远看见父亲蟒袍玉带,位列百官之首,曾取笑哥哥,问他什时候也能如此风光……想不到,时隔数年,哥哥真成为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尚书,鲜衣怒马出天阙,轰动帝京。
转眼夏去秋来,哥哥离京已经大半年,也许是上天相佑,今夏偏旱,水患并不如预料中严重。个别州郡水患也
“哥哥!這平庸瑶琴只能藏于闺阁,吟风弄月,当不起磅礴之音。而引鹤笛生来不是凡品,任能将它埋没在脂粉群中,终日与靡靡之音为伍!”与他四目相对,分明在他眼底看到掠而过愧色。哥哥沉默良久,长叹声,“再好笛子,终究是死物。”
“那要看它遇上怎样主人。”望住哥哥,“笛子是死物,人却是活,只要仍有抱负,终会找到自己方向,直走下去,再远地方也难不倒哥哥!”
哥哥回头动容,深深看。
迎上他目光,微笑道,“哥哥是阿妩自小佩服人,从前是,以后也是!”
次日,哥哥主动求见萧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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