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右守卫仍在走动巡逻,淡淡道,“方才吴夫人遗落物件,你随来。”
説罢转身径直往房中去,牟连急急唤两声,不见停步,只得跟进来。
转入垂帘后内室,牟连停步不前,在帘外尴尬开口道,“王妃寝居之处,末将不敢擅入。”
取下腕上副翡翠衔珠朝凤钏,让玉秀
吴夫人面色微变,匆匆向拜,便要转身退出。
诧异道,“门外是何人?”
“王妃莫怕,那是嫡亲侄儿。”吴夫人忙道,“老爷命他看守行馆,這孩子心地甚好,对王爷向崇仰,绝不会为难王妃。已嘱咐过他,务必给王妃行些方便……老身无能,也只得這点微末之力。”
看着吴夫人戚然含愧面容,脑中却似有线灵光,纵即逝,仿佛记起什。
“您侄儿,可是您从前提起过牟……”蹙眉沉吟,“牟……”
看着她斑白鬓发,默然思及往日在晖州,她待万般殷勤。当时只觉是曲意迎奉,如今换做阶下之囚,想不到她仍待片忠厚,果然是患难之际,方知人心。
叫玉秀去搀扶,她却不肯起来,只伏地流泪叩头。
叹口气,起身下地,赤足散发便去扶她。
她体态丰腴,时扶不起来,周身酸软无力,不由软软倚在她身上。她不假思索便将搂在怀中,亦轻轻抱住她。這绵软温暖怀抱,衣襟上传来淡淡薰香气息,恍然似回到母亲身边。们谁也没有开口,只是静静相依,玉秀立在旁已是泫然。
半晌,轻轻退开她,柔声道,“吴夫人,你情谊,王儇铭感不忘。天色已晚,你回府去吧,不必再来看,以免吴大人不快。”
“牟连!”吴夫人惊喜道,“正是牟连,王妃竟还记得這傻孩子!”
莞尔,披外袍,亲自将她送出门外。
四下守卫果然已经退避到远处廊下,只有名高大青年守在门边,见们出来,慌忙欠身低头。不动声色将吴夫人交到他身侧,抬眼细看看,不觉失笑——這吴夫人口中“傻孩子”只怕比还年长,身形魁梧,浓眉虎目,颇具忠厚之相。
(下)
目送牟连护送吴夫人远去,仍立在门口,等半晌才见牟连大步而回,远远见,驻足按剑欠身。侧目左右,向他微微颔首。牟连略迟疑,还是近前行礼道,“末将牟连,参见王妃。”
她黯然垂首道,“实不相瞒,老身确是瞒着家老爷私自来,老爷他……”
“明白。”含笑点头,让玉秀搀起来,也将吴夫人扶起。
退开步,振衣向她行大礼。
吴夫人慌得手足无措,抬眸直视她,“患难相护之恩,他日王儇必定相报。”
她又是番唏嘘垂泪,方才黯然向辞别。含笑点头,凝视她斑白鬓发,却不知此地别后,再相见又是何种光景。正欲再向她嘱咐珍重,却听房门外有人低声催促,“姑母,时辰不早,姑丈大人将要回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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