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醒来!”玉秀喜极奔到床前,“王妃,是吴夫人来瞧您。”
头疼欲裂,神志昏沉,挣扎着撑起身子,定定瞧那妇人片刻,才认出果真是吴夫人。
玉秀赶紧扶住,“可吓死奴婢,多亏夫人及时找来大夫,説是偶染风寒,时急怒攻心,没有大碍。瞧您這会儿还在发热,快快躺着吧!”
吴夫人却怔怔绞着手看,忽屈身向跪倒,哽噎道,“老身该死,老身对不起王妃!”
“王妃!您手上流血!”玉秀声惊叫,将自恍惚中惊醒,低头见掌心渗出血丝,竟被折断指甲刺破,却浑然不知疼痛。玉秀捧住手,叠声回头唤人。
盯着手上伤痕,那殷红越发刺痛眼睛,方才吴谦番话仍在耳边盘旋不去。假若真如他所言,謇宁王亲率前锋奇袭晖州,截断通往京城道路,要在這晖州城下出其不意伏击萧綦……就算萧綦击败謇宁王前锋,大军在晖州受阻日,父亲在京城就危险日。础州面临三面夹击,难以久持,旦临梁关失守,萧綦未及赶到……父亲、姑姑、叔父、哥哥,所有亲人都将陷入灭顶之灾!
只觉冷汗渗出,狠狠咬出唇,也抵挡不心底升起寒意。
手脚阵阵冰凉,所有恐慌都汇集成个念头——不能坐视他们危害亲人,无论如何也不能……要去找萧綦!找他救家人!
霍然起身,甩开玉秀手,发狂般奔到门口,却被守门兵士迎头截住。
难攻,叛军岂能轻易攻克。”
吴谦仿若听到天下最可笑笑话,仰头大笑不止,“王妃难道不知,彭泽刺史也已举兵?”
喉头发紧,句话也説不出,心口似被只大手揪住。
“旦謇宁王渡河入城,饶是你那夫婿英雄盖世,也过不這晖州!”吴谦逼近跟前,施施然负手笑道,“那时勤王之师攻下础州,直捣临梁关,自皇陵迎回三殿下,路打进京城,诛妖后,除*相,拥戴新君登……”
他最后个字未能説完,被扬手记耳光掴断。
玉秀惊叫着追上来,将紧紧抱住。脚下软,眼前发黑,紧悬半日心直往深渊里坠去,恍惚听得玉秀唤,却怎也没有力气回应她……
仿佛过许久,妇人轻细啜泣声传来,恍惚以为是母亲。
“可怜她,到底还是个孩子。”那悲悯声音,听来有些熟悉,却不是母亲。
双温软手覆在额上,心中警,猛睁开眼,翻手将她手腕扣住。
她惊跳起来,几乎撞翻身后玉秀托着药碗。
這掌用尽全部气力,脆响惊人,震得手腕发麻,心中却痛快无比。
吴谦捂脸退后步,瞪住,全身发抖,高高扬起手来,却不敢落下。
“凭你也敢放肆?”拂袖冷笑,“还不退下!”
吴谦恨恨而去,留下森严守卫,将困在行馆内,四下皆是兵士巡逻。
久久端坐厅上,动不动,全身都已僵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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