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他孤峭背影,将父亲家书紧紧捏在手中,不觉已捏皱。
“萧綦……”轻轻叹,“庙堂之高,江湖之远,总要随你起。”
萧綦背影微微震。
午后阳光透过窗棂,斑驳洒在他肩头,将他挺拔身影长长投在地上,愈显孤绝。
他背向着,看不到脸上神色,隔良久才听他低低説声,“好。”
“为什……”他淡淡重复问话,唇角微扬,“无非四个字,帝王霸业。”
霍然抬眸看他,震骇无言。
自古多少英雄,竞折腰在這帝王霸业四个字上。
“朝踏上此路,成王败寇,再无回头。”他竟含笑看,淡淡説出此刻心中所想话。
凝望萧綦,时间,心中念头百转千回。他明白此刻心中所想,如同也明白他那四个字寓意。如果切重来,是愿做侯门深闺中柔弱女子,如母亲那般安享荣华生,抑或依然愿意站在他身旁?
双肩,這才发觉自己周身都在微微发颤。
他缄默不语,随起凝望那巨幅舆图,良久才淡淡道,“你会看舆图?”
点头,僵然回应他发问,“是,哥哥从前很爱绘制水道舆图……”
“王氏儿女确才识不凡。”他微笑,从身后将揽住,意态从容,仿佛只在闲话家常,“這些事原本早该让你知晓,只是你伤病未愈,只怕平添烦恼。”
他説得這样轻松淡定,几乎让错觉,這不过是场小麻烦,而不是关乎亲族存亡,天下纷争大事。怔怔看他,不敢相信他此刻面上犹带笑容。
时呐呐无言,低头盯着信上父亲字迹发呆。
“阿妩。”他突然唤。
“嗯。”漫声应,忽然呆,他竟
他静静等待半晌,目中渐有失落之色。
“左相还有封家书给你。”他不动声色转身,从案上密匣中取出封金漆烫封信函。
這是到宁朔以来,父亲送到第封家书。此前他与萧綦密函往来,竟没有封家书予,似乎早已将這嫁出女儿遗忘。或许他知道,会从萧綦這里得知真相,并且不会原谅他。
接过父亲信函,淡淡垂眸笑,心下只是黯然。
萧綦深深看,几不可闻地叹声,转身行至窗下,负手而立,待独自拆阅家书。
他知不知道,旦起兵南下,等待他将是场生死恶战;他将与亲族同站在命运边缘,退后步便是万丈深渊。
“到底为什?”颓然掩住脸,再抑止不住心底惶惑,失声哽噎。
不明白這切都是为什。金风细雨京城,往日诸般美景,至亲至爱家人……甚至是眼前刚刚重新绽放天地,都随着這场纷争而坍塌。和身边每个人,或许都将从此改变。這荒唐可怕切,到底是为什?
“为什要废储,为什要打仗?”喃喃颤声问他。
他陡然笑,朗朗笑声却是冰凉透骨,听不出半分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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