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他吗?当年遥遥望见他率领三千铁骑踏入朝阳门,那刻,是怕过。
可如今,与他近在咫尺,与他共历生死,见过他在眼前杀人……还怕吗?
扬眉看他,往事历历浮上心头,百般滋味俱全。
“不,恨你。”直视他。
他目光凝
“贺兰箴不是突厥王儿子吗?”愕然。
萧綦笑,“不错,可惜突厥还有个能征善战忽兰王子——贺兰箴从兄,突厥王侄子。”
“难怪你会知道贺兰箴计划。”恍然洞明,那灰衣大汉路跟随,照理説只能探得行踪,未必能获知贺兰箴计划。原来,真正内应是他们自己人,出卖贺兰箴正是他兄弟,与他有着王位之争忽兰王子。
时间,不寒而栗。
贺兰箴自以为有钦差为内应,想不到萧綦早已与忽兰王子联手。
萧綦松手,脸上笑容敛去,淡淡扫眼,“他们对你用刑?”
“只是皮肉伤,也没受什罪。”抽回手,抬眸却见他目光如霜,杀意如刃。
惊,话到嘴边再説不出口,仿佛被寒气冻住。
“让看看。”萧綦面无表情,突然揽过,把拂开衣襟。
惊得呆住,在他杀机凛冽目光下,竟忘反抗。
”
侍女全部退出内室,静谧房中更是静得连每声呼吸都清晰可闻。
床幔被掀起,他坐到床边,与近在咫尺。
闭着眼,仍感觉到他迫人目光。
肩头凉,被衾竟被揭开,他拨开贴身中衣领口,手指触到肩颈伤处。
环环都是算计,处处都是杀机,谁若算错步,便是粉身碎骨。
萧綦、贺兰箴、徐绶……他们都活在怎样可怕圈套中。
怔怔凝望萧綦,只觉他眼睛越看越是深邃,深不见底,什也看不清。
他亦凝视,忽然莞尔,“怕?”
方才还寒意凛冽双眼睛,仿如深雪渐融。
灯影摇曳,肌肤骤然裸露在他眼前,仅着小小件贴身亵衣,浑若无物。
见身上并无更多伤痕,他眉心纠结這才松开,将衣襟掩上,淡淡道,“没事就好,他若对你用刑,那十七个贺兰人也不用留全尸。”
他説得漫不经心,听得心神俱慑,怔刻,才低声问他,“那些贺兰死士,你都追获?”
记得当日,他是允诺过贺兰箴,三军概不追击。
“区区流寇,何需劳动三军。”他淡然道,“突厥人马早已挡在疆界,岂会放他们过去。”
他手指与肌肤相触,刹那间,激得身子颤,全身血液似乎瞬间冲上脑中,双颊火辣辣地发烫。耳中听得他低声笑谑,“原来有人睡着也会脸红?”
霍然张开眼睛,被他目光灼烫,从脸颊到全身都有如火烧。
羞恼之下,躲开他手,拉起被衾挡在胸前。
他大笑,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,突然凛,伸手捉住手腕。
脱口低呼,腕上青紫淤伤处被他握得生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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