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柏板着面孔:“言为心声,你说这句‘还要如何’就是心中不服。圣人云……”
“求你,哥,真知错。不该意孤行要把事情闹大,不该任性妄为软禁姨母,更不该胆大包天去捉人……”
“不对,这些你都没错。”长柏道,“若是,也会这做。”
明兰脸错愕:“那……哪里错?”
长柏个爆栗敲在明兰脑门上,训道:“你不该仗着夫家权势顶撞父亲,叫父亲下不来台。父亲再不对也是长辈,你开口要挟,闭口讥讽,岂是为人子女之道?父亲并非不明理之人,你好好与他分析利弊,道明个中厉害,自然父女同心,齐应对。这点事,就哭天抢地要死要活,平日机巧哪去?只有闲聪明能耐。”
自己启程日子——叫她挂到家庙墙上,时时看着,好心里有数。那臭小子还脸大方道,十年后八月,她可以提前半月回来,正好全家过中秋。
呜呜呜,这是人说话嘛!
总算海氏暗中告诉她,只要老太太气消,心软,由她开口,说不定王氏可早几年回来。还送来她亲手订空白本子,雪白绢纸上,用笔直纤细墨线划好格子,叫婆母这几年多识些字,好好练习书法,用心抄几本经书送给老太太,以表忏悔之意。
呜呜,还是儿媳好,又孝顺,又体贴,可惜自己现下实在没脸见她。
还不止,慧姐儿自小是王氏带着,每日都要搂着祖母入睡,三日前长柏把女儿从她屋里带走,小孙女揪着她衣裳哭跟泪人似,死活不愿离开,最后叫个指头个指头掰开带走——王氏哭肝肠寸断,心都要碎,这时她才痛彻心扉悔恨起来。
明兰被训头脸灰土,还半句辩驳不出,嘟囔道:“哪有哥哥聪明。姨母下毒,可以从朝堂说到内宅,从眼下说到几十年后……”
长柏眼睛瞪,又要个爆栗敲下去,明兰脖子缩,忙道:“这不认错嘛。又哭又端茶,爹爹都不怪!”其实盛紘是就着台阶,下算。
正说着,明兰忽觉阵恶心,捂嘴欲吐,半道上
青天在上,她不该起歹心,不该有恶念,现在菩萨在罚她。
王舅母劝慰好王氏,又叫婆子引着去寿安堂。
拜见过盛老太太,只见她气色渐转,半倚在床头跟全哥儿说话,海氏抱着才几个月小儿子在旁笑着凑趣,长柏却在旁训斥妹子,声音太低,听不甚清。
王舅母真心诚意说好些祝愿康复话,因不知盛老太太此时是否知情,半句没点到下毒之事,盛老太太满脸笑容,好声好气跟她拉家常。长柏兄妹和海氏也起身行礼,互道平安,见盛家人对自己和善依旧,王舅母方放下心来,又说得几句,她才告辞。
因海氏抱着孩子,长柏就扯着明兰送客,站在门廊下,见王舅母走远,长柏转过头来又要开口,明兰抱着脑袋哀求:“哥,你别数落!已给爹磕头赔罪,你还要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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