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紘拍案大怒:“刁妇岂敢?”
“她连到亲戚家下毒都敢,何事不敢?”
在长柏看来,康姨妈早就神智不清,歹毒疯狂至不可思议,按照她狂妄逻辑,凡是得罪她人都得吃苦,凡是挡在她路上都要消灭,几年前就该关起来。
“为长远计,就要快刀斩乱麻。到内务府过趟,将来有人提起,父亲就都有底气——祸首已伏法,太太也在家庙忏悔多年,老家众人皆可为证。然后外祖母再拿身契,把姨母身边人清理干净,此事妥帖矣。”
盛紘呆呆看着儿子,心里又欣慰又骄傲。愈看儿子愈像过世老泰山。平素跟锯嘴葫芦似,可旦说起来,又如头头是道,情理俱通,直叫你心服口服外带佩服。
,此时发作,理在们;以后再说,父亲也不免落个‘怠慢嫡母,凉薄忘恩’名声。亏得此时闹开来,不然,待祖母百年之后,有人拿这说事。们不死,也惹身膻。”
“此事已被捂住,谁会再提。”盛紘不解,康姨妈和王家巴不得把这事埋呀。
“徐家可大有人在。”
盛紘失笑:“老太太和娘家断绝已久,徐家怎会来抱不平?”
“若是有人在后指使呢?”长柏淡淡道,“花红月好时,自无人提。可若盛家有关口呢?若是,就留着这把柄,要紧关头再插上刀。”
虽说跟次子长枫更气味相投,但他最倚重信任还是长子。无论做人为官,论老练精干,两个小都远不如老大,将来自己归老,家族还要靠长子支撑。无论王氏有多少不好,能得这个能干儿子总是大赚。
“是以,父亲决不能让步,这几日定要顶住。”长柏反复叮嘱
盛紘坚决心意,重重拍桌,咬牙道:“非要将康王氏关起来不可!”
长柏缓缓松口气。他解父亲远胜于父亲解自己,盛紘在感情上从来左摇右摆,只有实际利益,才能最坚定他决心。
从书房出来,迎着夜晚凉风慢慢走着,不知不觉踱步到母亲院落前
盛紘笑声戛然而止,细想下,不由得冷汗淋淋——记起件往事,自己会试时那年,元阁老和宋阁老争夺首辅之位,两人旗鼓相当,先帝也好生为难,此时忽有言官上奏,参元阁老吞没亡兄家产,气死寡嫂。
其实元家长嫂素来体弱多病,又无儿无女,哀毁过度而亡也是有,可她娘家跳出人来喊冤,还拿出许多似是而非人证来。贼咬口,入骨三分,元阁老就此败北。
“这事根本捂不住。”长柏沉声道,“别说康姨妈,她身边知道人也不少。那些个管事,婆子,天就能叫六妹妹拷问出来。何况有心人有意图谋。”
盛紘少年时就发宏愿要光大门楣,倘若将来儿孙有出息,位极人臣,怎能却叫此事拖累?听儿子这话,越想越惊惧。
“不止如此。还有康姨妈,倘她将来以此要挟父亲呢?到时物证人证已不复可查,姨母咬住是母亲下毒,父亲为官声名望,枉顾事实,掩盖真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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