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少爷,您总算回来,大奶奶等你半天。去门房,说您去寻老爷,去书
听林姨娘三字,王氏立刻不哭,骂道:“那贱婢做梦!”
“太太明白就好。咱们去宥阳乡野,就当去保养身子。说句实话,只要大哥儿官运亨通,前程大好,老家哪个敢慢待太太,哪个不恭恭敬敬。便是堂房大太太也得敬着您不是?”
王氏心意动摇,左思右想,伏桌哭道:“真不想去呀…那里人生地不熟,就独个儿…”
“陪太太去。”
王氏又惊又喜:“你……”
,长柏思忖片刻,摇手叫沿路丫鬟婆子噤声,轻轻走到母亲窗前,正要开口叫,忽听里头有低低哭声。
“……好太太,别哭。”刘昆家劝道。
王氏哭道:“不去,不去不去,就是不去!……十年哪,还不如索性给把剪子断才好!那个孽障,怀胎十月生他,他也忍心!”
刘昆家轻轻叹口气,“太太还是去罢。大哥儿,也是为着你呀。”
“…这话,怎说…瞧他口心全在寿安堂,全忘他亲娘!没良心兔崽子!”
像她这体面管事婆子,居然肯离开繁华京城,跟她去乡下冷清庵庙?
“儿女都成家,没也能过。他爹替太太管着庄子,就陪太太去念经吃斋。”刘昆家笑道,“再说,太太怎好少这个狗腿子!”
王氏扑哧笑出来,满脸泪水糊住脂粉,哀泣感动道:“好姐姐,不但猪油糊心,眼睛也是瞎。你先头劝好话,句句都是良言,居然没听进去!”
长柏站在窗下,里头只是母亲和刘昆家之间絮叨,或哭或笑,听会儿,他默默离开;走到院门外头,深吸口凉凉空气。
他本性寡言,今日说这许多,已是十分疲惫,拖着缓慢步子低头走着,月光柔和,淡淡撒层银色在园子里,走到半道,却见小厮汗牛正等在那儿,满脸焦急。
刘昆家道:“太太你想想,你不是姨太太,可以甩手就走。待老太太好起来,你还要在她跟前服侍呀。以后老太太再怎说,怎做,你就只能千恩万谢受着。所以,还不如狠狠受顿罚。待几年后回来,事情过去久,您也认错,受罚,总能抹平。”
王氏抽泣半天,迟疑道:“…说实话,也觉着见老太太十分难堪;可…若回来后,她还是为难怎办?”
刘昆家笑道:“瞧老太太不是个心硬。何况,只要您受罚,老爷和大哥儿心里就有数。更何况……”她苦笑下,“您若不去,大哥儿可要辞官。”
王氏气怒道:“他爱辞就辞,居然拿这个来要挟老娘!”
刘昆家赶紧劝道:“太太可别这说。太太也瞧见,不论王家,还是老爷,太太这后半辈子体面,还得靠大哥儿。如今枫哥儿可日夜苦读呢。倘若大哥儿真拗性子,那以后盛家岂不全仰仗枫哥儿?没准林姨娘还要回来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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