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廷烨听出妻子话里酸楚,轻轻抚着她背,“你这回真把吓着。看你平素老实温吞样儿,还真没想会这般豁出去,就跟变个人似。”
读公孙白石信,当时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眼睛,围封娘家,怒斥生父,强行捉人,诓人,审问,拷打,桩桩件件都是不顾己身奋死搏——这还是那个聪明狡黠,明哲保身,永远不会做错事盛明兰?
这路奔来,他忽喜忽忧,竟说不出心里念头,只觉得——要帮她,护着她。
见明兰低头不说话,顾廷烨轻叹口气:“你还是不愿意同说,算……”说着便要躺倒睡下,明兰忽手撑住他胸膛,抬头注视他:“说。”
顾廷烨盘腿坐在床上。
又屋外听半响,祖孙继续争执不休,王老夫人忽儿哀求忽儿怒骂,奈何儿子纹丝不动,坚不肯退让半步。盛紘想想,觉得还是绕开前厅,到里屋嫡母病榻前尽孝,端端碗盏,尝尝汤药什,才是正理。
最后,王老夫人恼羞成怒,拂袖离去,王舅父提出是否可以讲拘禁在后屋康姨妈先带走,受到长柏严词拒绝,只好领着另个外甥康晋怏怏而去。
明兰尚不放心,想看着老太太能说能坐才走,顾廷烨看出她不欲此时回家,便十分豪气向岳父提出是否能叫他们夫妇多住几日?
盛紘嘴里发苦(当着女婿,还得多扮几日孝子),但脸上努力作出欢迎之至来。
这时,海氏满脸贤惠来请众人用午饭,仿佛什事都没发生过,只是小姑子携姑爷来娘家小住,长嫂细心张罗顿可口饭菜,笑语晏晏布菜派汤。
“祖母这桩无妄之灾,归因究底,其实是缘故。”明兰神情肃穆,“太太行事不妥,从来都有,祖母睁眼闭眼都几十年,彼此相安无事。康姨妈也不是这两年才出来,从们搬至京城,她就常来寻太太说话。那时也撺掇,也挑拨,也不见
对着不孝女儿,腹黑女婿,面瘫儿子,装傻儿媳,盛紘这顿饭直吃喉噎胃疼,勉强撑过饭后清茶,忙不迭回书房去。
寿安堂空房甚多,房妈妈按着明兰旧日喜好,迅速布置整理出间干净雅致屋子,记得明兰有午睡习惯,连明兰喜欢白草簟也铺好,又见此时炎夏,怕明兰夫妇出汗不适,还抬两大桶温水在侧厢房。
二人俱是累极,此时对浴,也生不出旖旎念头,盥洗后,顾廷烨站在屋中看几圈,对妻子笑道:“确舒适,夫人便乐不思蜀。不知夫人可还记得,家中尚有小儿否?”
明兰趴在床上铺薄毯,闻言就重重丢个竹编枕头过去,笑骂道:“你别讥,也想团哥儿,每日睡在祖母屋里,梦里都是儿子!”
顾廷烨被扔很开心,捧着竹枕头乐呵呵爬上床铺,明兰替他解开束起发髻,轻轻打散开来,她低声道,“这回真对不住儿子,可……唉,实在没法子,只能顾头。崔妈妈和翠袖定会好好照看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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