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太太孙子,又不是姨太太?她哪里会放在心上。就算全哥儿出事,难道太太还能去与她对质不成?只有姨太太拿捏您份。”刘昆家连连摇头。
盛紘还想到更深层——待老太太亡故后,王氏全面执掌盛府内事,而康姨妈拿捏着这把柄,时不时要挟番,不论是人,是钱,怕王氏什都得答应。
他切齿怒道:“这贱妇!待康家不薄,她居然敢这般算计家!”
王氏抱着刘昆家胳膊大哭,盛紘拍腿大怒,绿枝已端来笔墨另壶新茶,明兰站起身来,在屋里缓缓踱步,思量着:康家庶女入王府为妾,王家又回来,正直强势长孙长柏还没回来,自己又和顾廷烨吵翻(康姨妈这认为)——还有比此时更好时机吗?
白果芽汁本非砒霜类毒,银针验不出来。只消老太太咽气,尸身僵硬,如手脚抽搐,腹泻,呕吐等症状俱无从可查。到时候,她和王氏把持诸事,把剩下搜干净然后毁,哪怕自己再怀疑,也是死无对证。就算出什岔子,所有疑点都落在王氏头上,康姨妈只要口咬死,自可撇干净。明兰心头冷笑:好歹毒凉薄妇人!
却是个老实人,哪里想得到这种阴毒算计人法子。”
盛紘见女儿态度缓和许多,也不急着写休书,气呼呼坐着。闻听此言,不由得点头,自家婆娘连字都不识,就算知道银杏芽有毒,又怎知道芽汁是可以提炼成浓汁。这得是认字会看书人才会能想到高端技术——他心头动,联系刘昆家话,已想到人。
刘昆家又转回去,握着王氏手,柔声劝慰:“太太,您就说罢。不为着旁人,也得为着几个哥儿姐儿呀。”
王氏终忍不住,哭道:“是…是那姐姐…她,她说,叫老太太治得死死,动辄斥责处罚,如今连儿媳妇也能踩到脸上,实是活得窝囊。偏…偏老太太身子硬朗,不知得熬到猴年马月,所以,所以…”
“所以你们姐妹就合伙要毒死老太太?!”盛紘也怒。
过片刻,外头阵吵扰声传来,众人转头去看,只见个面貌狰狞汉子把个披头散发婆子把推进来,自己立在门廊上,后头跟进是小桃,她
“不是不是!”王氏连忙摆手,哭更大声,“…她说,只要叫老太太身子虚弱些,三不五时缠绵病榻,没力气管这管那,那家里还不是做主…”
“糊涂糊涂!”盛紘懊恼骂道,适才和女儿对骂,气急攻心,也没时间想这多,总以为事有旁蹊跷,没想到真是王氏起歹念。
王氏哭愈发厉害:“姐姐说那点心没什大事。昨夜那太医不也说老太太情形稳住?怎知道……”
刘昆家道:“太太你好糊涂!你也不想想,全哥儿养在老太太处,倘若老太太时起意,掰块点心叫小孩子尝尝,那岂非糟糕?!”
王氏骤然醒悟,挂着满脸涕泪:“…天哪…她怎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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