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呆,暂时停住哭,这时旁边声轻叫传来——“太太!”
众人转头,只见刘昆家掀起侧屋竹帘,低头走进来,轻轻跪在王氏跟前,“太太,事到如今。您就别倔,再不说实话,柏哥儿和两个姐儿,都得叫连累!”
她抬起头,盯着王氏:“您若有个好歹,两个姐儿将来如何在夫家立足,还有大少爷,如今他可仕途正好呀!”
王氏悚然打个寒颤,倘若自己被休,两个女儿可怎做人,还有儿子……
明兰看着刘昆家,轻轻冷笑:“倒忘你刘妈妈,如此要事,怎少得你。”
还好,可旦闹将出来,立时就是大事;小则受贬,大则丢官,甚至吃上官司。
王氏也被吓住。
这十几年印象中,明兰从来都是小聪明,小乖巧,知情识趣,懂得见好就收,从不与人为难;可今日她却如疯般,咬死不肯放手,还敢跟生父作对,说这狂悖话。她抖着手指道,“你敢…竟敢忤逆尊长…”
“待这回事,太太尽管去告忤逆。”明兰淡淡道,“倘若那会儿太太还无恙话。”
王氏噎住,转头去看盛紘,目露祈求道,“老爷……”
刘昆家跪着转向明兰:“当年老太太吩咐不许康家姨太太再上门,做奴婢虽不敢置喙,可也觉着极对。原是王家来,可今日也要说句,如今姨太太是愈来愈不成样子。偏们太太耳根子软,受不得撺掇,容易做错事。也时常劝说太太,别再与姨太太来往,可太太念着姐妹情分,总不肯听,每每和姨太太说话,总打发出去。”
“这说,刘妈妈是全不知情?”明兰站腿发软,缓缓走到椅边坐下。
刘昆家道:“虽不知情。可适才听姑奶奶话,也能猜个七八。”她抬头看明兰,“姑奶奶不也是心存疑惑,才个劲叫太太说实话?否则,凭着太医说法和这碟子点心,姑奶奶昨夜就该发作起来,如今已和老爷商议如何处罚太太。”
明兰生出几分敬佩:“王家老夫人把你送过来,真是用心良苦。”
刘昆家又磕个头,恭恭敬敬道:“适才姑奶奶说什银杏芽汁,什提炼浓,是概不知。自小服侍太太,太太性子再清楚不过,她虽性急些,可
盛紘懒得理她,指着明兰身后绿枝道:“去取笔墨来,立刻就写休书。”
王氏傻眼,捂脸大哭:“怎命这苦,在盛家门里熬这久……”
盛紘转头冷笑道:“你这蠢妇!也不看看现下情形如何。有太医给老太太诊断,有这下毒糕饼,这糕饼又是你买来——有这三样,这丫头早攥住你性命。”
人证物证俱全,外加她们婆媳不和外人知道也不少,恰构成条完整证据链,若真闹到公堂上,王氏是铁板钉钉死路条,自己赶紧跟她做切割才是正理。
他再补上句,“你害婆母性命,说破天,也休得你!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