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兰冷漠盯着钱妈妈:“说罢。”
这回钱妈妈是竹筒倒豆子,她捂着手指,哆哆嗦嗦全说:“…康姨太太给银子,叫把府里事跟她说。昨日她又给好些,叫盯紧,待老太太病倒后,但半点风吹草动,立刻去报她…”
明兰笑笑,转头道:“爹爹,现下你知道为何要封府罢。”
盛紘气不行。倘若昨夜明兰没有假作番,先哄走众人再细细查探,而是当场发作起来,那自家内贼已通
盛紘大怒:“你这狗奴才!还不说实话!”
钱妈妈趴在地上,只又哭又嚎说自己冤枉。
盛紘时也问不出来,又担心此事外泄,不敢叫家丁来施板子。
明兰皱眉:“可没这许多功夫。”她朝门外微颔首,“有劳屠二爷。”
屠虎豪气笑道:“这有何难。”
进门就叫道:“夫人,钱妈妈适才偷偷给小厮塞钱,叫他钻狗洞溜出去呢!”
明兰朝那大汉微微点头:“屠二爷,辛苦。”
王氏见屠虎那可怖相貌,已是抖厉害;盛紘还好,他知道自家那位女婿有不少江湖中人替他看家护院,这屠家兄弟便是其中两个领头。
他冲地上跪着钱妈妈道:“你要出去作甚?”
钱妈妈满脸泥痕,哭天抢地:“老爷,冤枉呀!家中有急事,这才叫人回去呀!”
他大步迈进屋里,从腰间扯下块汗巾,捏钱妈妈下颚,塞进她嘴里,然后左膝顶住她背脊,左手扣住她肩,右手捏她掌,不知他手上如何使力,只听声沉沉骨头碎裂声,钱妈妈发出杀猪般叫声,只是被堵住嘴,叫不大声。
众人去看,只见她右手小指弯曲成奇怪样子,指根往后压,几乎贴着手背,指尖却往外弯成九十多度。王氏死死盯着那指头,吓簌簌发抖,魂不守舍如痴呆,刘昆家也脸色不好看,盛紘沉着面庞,语不发。
钱妈妈疼脸色紫红,眼白翻起,半昏厥过去,小桃赶紧把绿枝刚端来茶倒出碗,噗得泼在钱妈妈脸上——虽然电视里大多用冷水或冰水泼醒犯人,但事实证明,热茶水效果也很好。钱妈妈悠悠醒转,眼前就是屠虎那张鬼哭狼嚎脸。
只听这男人阴森森道:“再有半句胡说,咱们就再来回。反正你有十根手指。”钱妈妈吓几欲死过去,连忙点头。
屠虎松开手臂,抽走那块汗巾,然后退出去,再度立到门外廊下——到底看在这是顾侯夫人娘家份上,他没下狠手,也没见血,不然大约还得吓昏几个。
盛紘道:“你家中何事?”
“…那八十老娘病…”钱妈妈嚎啕大哭。
小桃立刻指出错误:“你老娘不是早没!那年还送过份子钱呢。”
“是…是干娘,她身子不好…”钱妈妈继续狡辩。
绿枝连忙道:“适才去拿笔墨,见她不住往屋里张望偷听呢。”事实上,王氏屋里媳妇婆子都有这个习惯,她本也没在意,但别人没要出去报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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