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刚刚愉快地收到封来自顾昀书信。
这封信顾昀直接寄到家里,是封彻头彻尾家书,霍郸递给他时候,长庚那双突然亮起来眼睛闹得霍统领起张大红脸。
“他还长出三头六臂不成
想除掉他不难——只是不知诸位是想要‘暗清’,还是‘明清’?”
旁边有人问道:“敢问方公,何为暗,何为明?”
只听这位才满半朝大学士面不改色:“若要暗,只需请上死士二三十人,趁夜埋伏在李旻下朝途中,截而杀之,淹没证据,等此时风平浪静、不之,皇上也没办法。若要来明……那就须得让皇上知道,谁是忠臣良将,他江山社稷是谁保下,乱臣贼子是如何被拿下——还有储君何人可担。”
“这……方公,明着来只怕不容易。”开口说话是当年京城三侯爵之平宁侯之子,老侯爷早已去世,此人大腹便便,走路都很吃力,年不见得出几次门,全然不像名将之后,脑筋却意外清楚,此时侃侃道,“且不说动手时候该如何避开御林军与禁卫,就说万得手,以皇上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脾气,他不会追究到底吗?北大营刺头确实死干净,现在老老实实地非传召不得入内,那倘若皇上怒之下真传召呢?就说他们离远,那宫中禁卫与宫外御林呢?刘崇山吕常党哗变之事至今风波未过,恐怕没那容易。”
“宫中可不是什场合都有禁卫,御林军更不是什地方都进得去,半个月以后皇上大寿,今年那东海两江前线有捷报,礼部马屁精必会借此时机提出大肆操办,可钻空子会很多,”方大学士轻描淡写道,“至于皇上事后发作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话音顿顿,嘿嘿笑,狭长微垂眼皮抬起来:“那就只好让他‘发作不起来’……怎,诸公真当没有李旻,皇上就会轻易放过咱们?太子今日早朝上说话诸位也都听见,那太子个小小孩童,懂什国家大事,那些话都是谁教他?才十岁,他就满口‘法不容情’,‘去朋灭党’,当庭指桑骂槐,就差指着们得鼻子说辈皆小人,诸位当断不断,难不成要等着日后太子登基,赐丈白绫?”
此言说得不算隐晦,离经叛道地惊世骇俗。方大学士不愧是经历过将元和先帝托上台老臣,胆大包天,不动则已,出山就要做票大,直言“皇帝不干就干皇皇帝”,“太子不听话,那就换他那没娘大哥来当傀儡”。
平宁侯瞠目结舌良久,有点结巴地提出另个要命问题:“那……顾昀岂会善罢甘休?”
“外事团尚在路上,都已经安排好,”方大学士低低地笑声,“前线、虎视眈眈番邦贼寇、使团——怎,这天时地利,诸位难道想不起二十年前发生过什?”
场风,bao正在中心酝酿,风,bao口上雁王却还似乎毫无知觉,依然每天按点点卯,不遗余力地推行他新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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