》,系统批判康有为与陈焕章等人孔教思想。他指出,中国文化里向来缺少迷信鬼神传统,更不主张将自己命运寄托于外在、无所不知神灵。中国人对于宗教与神灵态度是高度实用主义,不会像欧洲与近东那样在历史上多次发生宗教战争与教派冲突。章太炎认为,这是中国文化优秀之处,要想弘扬中国文化,应多从这方面来着手:
国民常性,所察在政事日用,所务在工商耕稼。志尽于有生,语绝于无验。人思自尊,而不欲守死事神,以为真宰,此华夏之民,所以为达。视彼佞谀上帝,拜谒法皇,举全国而宗事尊,且著之典常者,其智愚相去远矣。
中国文化能有这样特质,自然离不开孔子影响。章太炎认为孔子是值得阐扬,但不应该将其教主化,而是应从中国历史自身脉络里理解孔子对于中国文化巨大贡献。在他看来,“孔子所以为中国斗杓者,在制历史,布文籍,振学术,平阶级而已”。这几个方面,使中国具有重视历史、重视总结社会经验、重视人实践思维特征,让中国形成尊文重教传统,把普及教化、传播知识视为非常重要社会活动,致力于实现“人知典常,家识图史”。在此基础上,除少数历史时期,中国社会呈现出比较明显流动性,“民苟怀术,皆有卿相之资”。把儒家宗教化,把孔子教主化,非但不能弘扬中国文化,反而让这些优良品质黯而不彰。据顾颉刚回忆,章太炎在讲学时,专门贴出份公告,让那些已加入孔教会人不要来听讲,因为自己讲学主旨是“开通智识”“昌大国性”,与宗教无涉。
在被监禁期间,章太炎将主要精力用于增删重订本《訄书》。早在辛亥g,m前夕,章太炎就已着手修改《訄书》。钱玄同在1909年9月21日日记里记载:“章师近改订《訄书》,取集中诸文复多加入。惟余意周秦诸子固即为其人之集,但古人交通事少,书札往来乃极罕事,又为人作序及长篇之信辞亦未有,故与人言语均可入子。后人事多于古,似宜分开,以发表意见者为子,而其他著作皆入集部,似为妥洽。”两个月以后,他又在日记中谈道:“至师处还集,师言《訄书》拟改过,将集中诸信札说理之文入之,更名曰《检论》云。集中说小学之文另行归开,此外,如传、序等等无可归类之文,则入集。”现存于北京国家图书馆册章太炎手改本《訄书》,其中目录显示,章太炎确曾计划将1906年以来所写文章与信函加入书中,如致王鹤鸣、刘师培、刘揆等人书札,这与钱玄同在日记中所言相符。但后来出版《检论》,从篇目上看并无书札,皆为就某专题展开讨论文章,征之以钱玄同在日记中所谈文集体例,极有可能情况是,他曾当面向章太炎提及自己想法,最终影响到后者决定在《检论》中不收书札。
相比于1909年,章太炎在被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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