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需要掩饰自己并不怎熟悉会议主题。书好不好,电影行不行,画高级不高级,不用看,闻闻就知道——真正专家都这说。
康老师相信自己跟他们不是路人,却拿不出有力证据。用于思曼话说,康啸宇既不是缺少才气也不是毫无运气——他就是眼神差,看不准。看不准别人,看不准自己,更看不准形势。刚毕业那会儿,高校清汤寡水,只有他傻乎乎地选择留校,边念秦教授硕士,边当哲学系助教。秦教授北上发展之前,招呼他到家里来吃饭,几次欲言又止,到底没说出什来。他知道,这走,康啸宇必然被系主任视为老秦留下外人——剪掉他就像剪掉只根本来不及长硬翅膀,只是举手之劳。
即便如此——于思曼站在时间瞭望台上指出——只要再忍两年,也许年半就够,全国高校大规模扩招就开始。在师大,毕业就留校,留校就有课教好时光,早就是过这个村没有那个店。如今,没有海外名校学位,没有点儿拿得出手项目,你根本不好意思往学校递简历。相比之下,系主任态度又算什呢?事情是会变,主任是会老,小鞋穿着穿着,说不定会渐渐合脚。
这两年,于思曼喜欢研究心理学。她说康啸宇之所以总是把手好牌打烂,其实是受到强烈负面心理暗示影响。康啸宇当然不承认,可他没法解释自己身上怎会出现那多巧合。从师大投奔出版社,三年就当上总编助理,这明明是个进可攻退可守良好开局,怎会转眼间就给逼到阴暗墙角?他上任以后签第个字,怎会偏巧卷进场出版事故?
小康啊,你听说——社长眼神看起来就跟秦教授样闪烁不定——知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,可是你这总编助理没有级别,背个处分没有实质性影响,过这阵风头,社里后备干部选拔还不是们说算?
话说到这个份上,他康啸宇还能有什选择?后来,当他被调到社办期刊《新文艺》当编辑部主任时候,他还宽慰于思曼说这样也好。最起码,文艺,新文艺,难道不是们最喜欢干事情吗?于思曼没有回头,对着镜子卷睫毛,照例用句话结束战斗:文艺这种事,旦从纸上跳下来,就不喜欢。
社长许诺只是说说而已,这个康啸宇知道;踩空步,上升通道就会在你眼前缓缓关上门,这个他也知道。他没有料到是科技力量。他不知道他接手《新文艺》时候,四五个人尚且能自负盈亏状况,将是这本双月刊在未来十年里巅峰——然后,就只有走下坡路份。
现在轮到于思曼来宽慰康啸宇。如今哪有杂志不走下坡路,上坡是他们新媒体。你们社办期刊虽然没有z.府资助,好歹有出版社罩着,只要开源节流不进人,要混总能混得下去。康啸宇被于思曼善解人意打动,顺便接受她话里潜台词:他已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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