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正式开张,是不是?
是是是,来来来,大家走个。还是老康爽气,第杯就见底。今儿这开局不错。醉方休,醉方休。
苏眉开始小声计算,那些年整个师大里究竟成立过多少诗社,有几个算是过明路,能在社团联申请到经费。邵凤鸣用牙签挑起只醉花螺,嘿嘿笑,说们这些人,没给百多号人“春风”拉去打杂,可见耳根都不软。
春风是师大招牌,是高校联合赛诗会上明星。那时候,在春风里出名男生毕业都不舍得走,他们去食堂不用带菜票,去小礼堂不用排队抢那些皱巴巴跟菜票长得很像录像券。那时候,女生从牙缝里省下零花钱,可以在食堂里换碗菜肉大馄饨,看诗人吃下去;也可以到小礼堂里占两个能看清莎朗·斯通大腿弧度座位;或者买春风油印诗集,在某页留下几滴灰黄色泪痕。
这三十年,在梅花落聚会上,提起梅花落次数,似乎还不及提起春风多。在他们回忆中,春风渐渐成个类似于传销组织地方,尽管他们在师大念书时候根本不知道什叫传销。他们用“下线”来形容那些分布在各个系里春风分社,说那些把菜票分半给诗人女孩子都是“脑残粉”。这叫“爱供养”,苏眉说,顺势哼起那首歌,甚至逼真地模仿出偶像歌手轻微、奶声奶气走调。米娅哧哧地笑,说,你确定你没有供养过?
没有,们梅花落不搞这套。于思曼懒懒地注意到,苏眉讲这话时候,瞥康啸宇眼。早十年,苏眉眼神会成为她和康啸宇半真半假争吵调味剂,于思曼会笑着说,苏眉不是不想养你,而是没养成。现在,别说眼神,哪怕苏眉趁着醉意揽住康啸宇亲口,于思曼也懒得激动。她只会觉得无聊。
站在春风对立面,梅花落在他们回忆中出淤泥而不染。他们说他们才是真正民间社团,跟学生会没有点儿瓜葛,成员来自不同专业。他们从成立到解散只有三年,“全盛时期”只有三十几个人——因为他们宁缺毋滥,只有那些肯用自己脑袋思考人才能入伙。他们宣布,他们才是——至少曾经是——真正理想主义者。邵凤鸣说,诗歌唯灵魂是自由。他脸不知道是被酒上头,还是被这句话憋红。两分钟前,他还在跟米娅打听投资移民新西兰事情,冷不丁冒出这样句话,就像是往面包里塞进团芥末。
照例,毕然娴熟地化解突兀。他说他今晚推掉三件事,有个什会现在还没结束,可他抬脚便溜。什都能推,这个局不能不来——哪次不是这样?他眼睛在镜片后闪烁。们是什交情?们这代,事业、感情、钱、性,哪样不是用血肉之躯去滚滚,才滚明白?
毕然似乎真动感情。这是精神家园啊,各位,他说,安放灵魂地方。灵魂之外,都是场面上事。场面是场面,灵魂是灵魂,不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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