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克庄这话,倒是与宋慈今日所查对应上。宋慈略微点点头,继续往下听。
“这虫惜本是服侍韩侂胄婢女,容貌也生得美,但不知为何,韩侂胄直对她很是讨厌,倒是韩㣉看上她,私下暗合,竟致她怀孕。这虫惜虽是婢女,却不是怯懦之人,定要韩㣉给她名分。韩㣉只是寻时之欢,又知道韩侂胄讨厌虫惜,说什也不肯给这个名分,任由她留在府上吧,她肚子天天大起来,此事迟早瞒不过韩侂胄。韩㣉便骗虫惜,说要换个地方好
,当出手便出手,勇武非凡,举便救下酒保,不愧是稼轩公后人。从前笑话他是武学糙汉,自今往后,再不取笑他,若有再犯,宋慈,你便罚。”
刘克庄直与辛铁柱不对付,居然会转变态度,以兄相称,大加夸赞,倒是令宋慈颇觉莞尔。他道:“罚你什?”
“就罚……罚月不得沾酒!”
“这罚得好,记下。”宋慈道,“你接着说。”
“刚才说到哪?”
“那马脸家丁被辛公子打掉匕首。”
“对,那马脸家丁在铁柱兄手底下吃过亏,见铁柱兄,便如老鼠见猫。他不敢再动手,楼梯又被叶籁兄堵住,想走走不掉。他见窗户开着,居然翻出窗户,从二楼上跳下去,沿街奔逃。叶籁兄追出窗户,没有跳下地面,而是翻上屋顶,便如飞檐走壁般,从处屋顶跳到另处屋顶,追着那马脸家丁不放。铁柱兄也追出琼楼,在大街上追赶。他们二人上下,个身轻如燕,个如猛虎下山,各有各不凡身手,真是教大开眼界。他们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,合力将那马脸家丁赶入条狭窄巷子,叶籁兄在屋顶上抢前步,跃入那条巷子,挡住去路,铁柱兄紧跟着追入,两人前后,将那马脸家丁堵在巷子里。
“那马脸家丁被叶籁兄和铁柱兄抓回琼楼,让他们二人把那马脸家丁带进夏清阁,关起门来,盘问望湖客邸事。那马脸家丁开始嘴硬,只说腊月十四那晚望湖客邸遭贼,韩㣉被偷箱子金银珠宝,贼人在墙壁上留‘来也’名号,除此之外没发生任何事。铁柱兄不跟他客气,几拳下去,打得他鼻青脸肿,他才老实。”
宋慈听到这里,脸色有些不悦。
“知道动手打人,逼人开口,你定然看不惯。可对付这种恶人,有时就得比他更恶才行。那马脸家丁生怕再挨打,问什便答什。他自称叫马墨,这种人居然以‘墨’字为名,当真是辱没这个字。他说韩㣉包下望湖客邸那段时间,他直跟在韩㣉左右,很多事情他都知道。他说韩㣉之所以包下望湖客邸,是为让个名叫虫惜婢女入住其中。之前以为客邸中那穿彩裙怀有身孕女子是月娘,原来不是,而是这个虫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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