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安府衙原本坐落于城南凤凰山下,建炎南渡后,高宗皇帝占府衙为大内,盖起皇宫,府衙被迁往城北祥符寺附近。后因府衙离皇宫太远,*员往来办事须穿过大半个临安城,极为不便,只过两年,府衙便南迁至吴山脚下,原来祥符寺附近府衙旧址则改为提刑司。到乾道三年,又因府衙规模太小,吴山脚下扩建不便,这才将府衙迁到如今清波门内。此后大宋与金国息兵止戈,天下承平数十载,临安府衙也在派文恬武嬉氛围中不断扩建,中和堂、有美堂、香远楼、竹山阁、牡丹亭、诵读书院等数十间建筑拔地而起,规模越来越大,浑不似*员办公之地,更像是供人休憩游玩山水园林。
宋慈从没进过临安府衙,没想到府衙内部竟是如此模样。他在家乡建阳时,经常去建阳县衙,县衙建筑都很老旧,也没有任何休闲场所,远不及临安府衙之万。但他还是觉得建阳县衙更为亲切,反倒对这恢宏别致临安府衙生不出半点好感。
赵师睪由几个差役簇拥着,领着宋慈和刘克庄,穿行于雕梁画栋、高台厚榭之间,直奔府衙西北角而去。这里有排瓦房,甚是简陋,与周遭华美建筑格格不入,唤作长生房。通常
闻到股刺鼻酸味,不禁皱眉道:“这是什?”
“糟醋。”宋慈应道。
旁赵师睪由几个差役簇拥着,等在府衙大门口。望着宋慈与刘克庄在街边说话,赵师睪脑中所想,却是今早在归耕之庄与韩侂胄单独见面时场景。
当时宋慈还没有到归耕之庄,韩侂胄带着所有赴宴*员游览完南园后,单独留下赵师睪。
“过会儿宋慈来,你知道该怎跟他说吧?”
面对韩侂胄问话,赵师睪躬身应道:“下官知道。”顿下,又道,“可是太师,那宋慈虽说破岳祠案,说到底却只是个太学学子,这桩案子当真要交给他去查吗?”
“此案牵涉金国使臣,圣上甚是在意,难不成你赵知府想查吗?”韩侂胄斜赵师睪眼。
赵师睪忙道:“不不不,下官岂敢!”他心下明白,此案凶手是金国副使,皇帝赵扩又极为重视,这案子怎查办都是吃力不讨好。要知道赵扩心北伐,又在正旦朝会上受金国使臣气,明摆着是想借此案大做文章。倘若查出证据,证实完颜良弼就是凶手,赵扩势必将完颜良弼下狱治罪,甚至以此为借口,挑起与金国边衅,届时能占到上风还好,可万在与金国冲突中没能讨到便宜,赵扩必然要找台阶下,到时候拿人治罪,首当其冲便是查办此案*员。倘若没能查出证据,无法坐实完颜良弼杀人之罪,那便是办案不力,只怕祸患来得更快。赵师睪深明此理,韩侂胄将此案交给宋慈来查办,绝非出于什好意。
此时,赵师睪回想起这幕,脸上却是团和气,道:“宋提刑,好吗?”
宋慈点下头,带上刘克庄,跟随赵师睪跨过门槛,进府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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