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慈点下头。
“离正月初十还剩三天,你既然答应,那三天之内,你就务须查得实证,将完颜良弼治罪。”韩侂胄语气寒,“这帮金虏蛮横无理,在正旦朝会上冒犯圣上天威,又在大宋境内杀人行凶,须得名正言顺地给他们些惩戒才行。”
半个时辰后,宋慈提着只陶罐,由赵师睪陪着,出现在临安府衙外。
临安府衙位于城西南清波门内,离吴山南园不远。当宋慈来到这里时,刘克庄正守候在府衙大门外。
宋慈知道刘克庄对虫娘案甚为关心,这两日不知疲倦地往府衙奔走,就是为打听此案消息,如今他有权查办此案,刘克庄定然不肯置身事外。他将刘克庄叫到旁,如实说奉命查案事,道:“只要你忍受得,查案期间你便跟着,做书吏。”
拿归案。”
宋慈没有应话,脸色如既往地平静,看不出任何变化。
赵师睪不知宋慈是何意思,旁韩侂胄见状,也看不透宋慈心思,便问道:“宋慈,赵知府所言,你意下如何?”
“在下介书生,能破岳祠案实属侥幸,此案关系重大,恐难以胜任。”宋慈道,“新任浙西提刑乔行简,在淮西提点刑狱任上声名远闻,听说是真正查案大才。只要他到任,定能查得实证,让此案水落石出。”
“乔行简移浙西提刑事,”韩侂胄语气微奇,“你这快便知道?”
“做书吏有什忍受不?”刘克庄消沉精神为之振,“只要能抓住真凶,不让虫娘枉死,叫做什都行。”
“做书吏可不简单,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。”宋慈将手中陶罐交给刘克庄。
陶罐虽然封口,但刘克庄刚接过去,就立马
“昨日出入提刑司,听书吏们谈论新任提刑,因而知道。”
韩侂胄将元钦外放,调乔行简接任浙西提刑,不过是两天前事,没想到风声走漏得这快。乔行简原是淮西提点刑狱,这两年断案洗冤,声名远扬,但韩侂胄之所以挑中乔行简接任浙西提刑,却与这些无关,而是因为乔行简认定金国有必亡之势,不久前上奏备边四事,正合他主战心思。如今朝堂上主战派与主和派势同水火,只要是上奏主战之人,在韩侂胄看来,都是在向他示好,对于这样人,无论才干如何,他概加官授爵,收为己用,尤其是乔行简这种有真才实学名士,他更是要委以重用。
“乔行简提点淮西刑狱时,确破不少案子,可他从淮西赶来临安赴任,少说也要三五日。金国使团北归在即,远水难救近火,等不得他。”韩侂胄道,“提刑司有不少干办,可他们跟元钦多年,连元钦都不值得信赖,这些干办嘛,看也没个能胜任此案。唯独你宋慈,与他人不同,圣上对你也是称赞有加。只要你肯,今日便向圣上请旨,由你来查办此案。”
宋慈略作思索,道:“想先验验虫娘尸体。”
“这说,你是答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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