尸。”他取出手帕,将那小片断指甲包起来,然后下楼,重新贴上封条。他与许义先赶回提刑司,来到提刑司偏厅。何太骥案移交浙西路提刑司后,其尸体便被运至提刑司,直停放在偏厅之中。宋慈揭开遮尸白布,取出从何太骥住处发现那小片断甲,与何太骥左手食指指甲上断口比对,果然完全致,由此可知何太骥确是在自己家中遇害。确认这点,他再带上许义回到何太骥住处,然后沿着何太骥住处到太学各条街巷,挨家挨户地查问。
番查问下来,费去不少工夫,却无所获。何太骥遇害当晚,临安城内已有灯会,上半夜游人往来频繁,喧嚣热闹,即便有什动静,也没人会留意。到下半夜,依然时有收摊商贩走动,时有醉酒之人路过,因此街巷之中不乏行人,不乏响动,沿途住户看见、听见,根本不会往心上去。
白忙活场,整个上午就这样过去。宋慈和许义结束查问,回到太学习是斋。
刘克庄早就在习是斋等着。两人碰面之后,宋慈简单说查案所得,刘克庄也说他所做事。他将提刑官奉旨查案、开棺验骨事告知习是斋中十几位同斋,同斋们虽然不大看得起宋慈,但要卖他这位斋长面子,帮忙去城中散布消息。不仅如此,他还雇好劳力,劳力们已备齐掘土开棺工具,带上他买好竹席、草席、木炭、酒、醋等物,提前去净慈报恩寺等着。此外,他拿着题有《贺新郎》手帕,去太学里二十座斋舍问个遍,没有学子认得上面字迹,他又问所有能找到学官,也没人认得。宋慈点点头,将题词手帕收起来。
宋慈、刘克庄和许义在太学吃过午饭,便去请真德秀。宋慈知道巫易葬在净慈报恩寺后山,但不知具体葬在何处,只有请真德秀同去,才能找到巫易坟墓所在。
真德秀知道宋慈来意后,立马应允。他直觉得巫易死得有些蹊跷,他也很想弄清楚巫易当年到底是不是自尽。
人已到齐,切准备就绪,宋慈和刘克庄离开太学,往净慈报恩寺而去。
习是斋十几位同斋虽然觉得验尸验骨晦气,但终究难忍好奇之心,想去看个究竟,于是都跟着宋慈和刘克庄。刘克庄边走,边不忘发动同斋们继续散布消息,让更多人知道。沿途居民、路人,听说提刑官重查四年前旧案,要开棺验骨,不少好事者都跟去,随行之人越来越多。
宋慈和刘克庄走在最前面,向西路过纪家桥,在这里看到不少还在寻找杨茁差役和杨家家丁。然后从钱塘门出城,走西湖北岸,过苏堤,再折向南。原本去往净慈报恩寺,沿西湖东岸路程更短,但苏堤上往来人多,宋慈和刘克庄为让更多人知道开棺验骨事,所以特地绕远路。此时正午已过,薄雾散尽,日头升起,阳光洒在冬日西湖上,波光粼粼,美不可言。行人沿苏堤穿过西湖,直抵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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