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武学糙汉,真是油盐不进。好好好,有本事你就直喊,千万别停下。倒要看看,你能叫到几时?”刘克庄在牢门边就地坐下,摆正坐姿,悠然自得地看着那武学生。
那武学生叫喊阵,非但没有停下,反而拿头撞起牢柱。他叫声“放出去”,撞下牢柱,不是做做样子地撞,而是往死里撞。只撞几下便头破血流,他还浑然不知疼痛,继续边大叫边撞头。
刘克庄越看越惊,道:“疯,这人疯!”他站起身来,也冲狱道里大
提刑司大狱中,刘克庄早已等得心烦意乱。
宋慈被狱吏带走后,刘克庄先是冲狱道喊叫,叫狱吏放他出去。叫片刻,见狱吏压根不理睬,他便不再浪费唇舌,坐在狱床上,等宋慈回来。然而将近两个时辰过去,直不见宋慈。他担心宋慈出事,不时站起身来,在狱床和牢门之间来回走动。
狱道里终于响起脚步声,刘克庄急忙扑到牢门边,叫道:“宋慈?”却见几个差役押着人进来,不是宋慈,而是个武学生。那武学生手脚被上镣铐,全身还被五花大绑,几乎无法动弹,可几个差役还是费好大劲,又推又拽,才将他押入牢狱,锁上牢门。几个差役吁口气,骂骂咧咧地离开。
关押那武学生牢狱就在刘克庄斜对面,彼此间隔着条狱道。那武学生浑身被缚,起不身,翻滚到牢门处,叫道:“你们审过,明知不是干,为什还要把关起来?”他嗓门大,声音粗,整个大狱角角落落都充斥着他喊声。刘克庄只觉耳中嗡嗡乱响,更增心头烦躁。
那武学生不断大吼大叫,刘克庄捂住耳朵,忍受片刻,可这喊声怎也抵不住,不停往耳朵里钻。他道:“别喊行不行?你便是喊破嗓子,那些狱吏也不会睬你。这里是提刑司大狱,又不是武学,大过年,能不能让人清静清静?”
“好心抓贼,你们凭什抓?放出去!”那武学生非但没有收敛,反而叫得更大声,根本没把刘克庄话当回事。
“难怪啊难怪,”刘克庄忽然笑起来,“荀子曰:‘人无礼则不生,事无礼则不成,国家无礼则不宁。’又曰:‘凡斗者,必自以为是。’像你这种武学糙汉,既不知礼,也不修身,成天就知道打架斗殴,寻衅滋事,还自以为是,真粗人也。难怪们太学直瞧不上你们武学。”
那武学生脸上肉横,瞪着刘克庄。
“瞪做什?你是不是想说,这个温文儒雅太学生,不也和你这个武学糙汉样,关在这提刑司大狱里吗?那你可就错,与你大不样,是进来探视别人。”刘克庄故意挥挥双手,蹬蹬双脚,又来回走几步,以示自己身上没有镣铐束缚,“手脚自由,随时可走,哪像你,绑得这严实,看就是非*即盗,犯杀头大罪。”
“是被冤枉!”那武学生又冲狱道里叫道,“不能被关在这里,放出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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